秦诗梦终于听懂了一句人话。
上有细菌和病毒,会传染给他。
不不不,不能传染给他,要理干净再进去见他。
任由傅承年抱起、坐下、再抬起的双脚给护士。护士看了看伤口,又跑下去拿镊子,把扎进脚底的碎石子一粒粒取出来:“现在消毒,忍着点疼。”
酒倒上去。
傅承年看着都疼,加大力气抱。却没有反应,和之前一样不不抖,好像清理伤口的人不是,好像酒消毒的不是。
柳凡在旁边哭得停不下来:“那对天杀的……都是那对天杀的害的……我一对好儿好生生就被他们害这样……等我儿醒来,我一定要报仇,要替我儿儿讨回个公道……”柳凡也是气狠,都忘了姜哲是姜老唯一的儿子。
秦诗梦还是没有反应,眼睛就盯着自己的脚。
护士帮清理、上药、缠上纱布,再拿拖鞋给穿上。刚刚穿上,就忙着问:“现在可以了吗?现在可以进去了吗?傅老师,你答应过我的,你说可以进去的……傅老师……”
傅承年一向宠,自然不会言而无信,自然会满足的心愿。他打电话给时准,说了秦诗梦的况,让他带秦诗梦进去了却心愿:“不然总这样没魂没魄的,体也是吃不消。”
“好,等我十分钟。”时准狠狠补了一觉,爬起来又看见床头柜放着一管。谁的?怎么没个标签?又是谁放在这里的?护士放的?不该啊!护士写标签,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常识。那是……他自己拿进来的?累懵了,随手就带了进来?
时准想不明白,又见凝固,就顺手丢进了垃圾桶。进浴室随便洗了洗,又换上干净的白大褂赶下去。仅仅半天时间,再见秦诗梦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呆滞惶恐,抓着什么都似最后一稻草:“我不说话……我就旁边看看……我不他……不会给他传染病毒……”
就说,一直说。目看着时准,又过时准看着别。
没有焦点。
绪杂乱。
傅承年很懂,因为,面对鲜喷溅的场面有后怕也是正常。把给时准:“你带进去看看,不能多呆就呆一会儿。的脚了伤,领着慢点走。”
“脚又怎么了伤?”
“醒来就往这边狂奔,拦都拦不住,睡也没有换。”
“哎!”时准不再说什么,牵着的手带进去消毒,再换无菌服。一边换服一边自言自语:“不能哭……哭了他会担心……他不喜欢我哭,他喜欢我笑……不离婚,再不要离婚,他不想离婚的,我知道他不想离婚的……我跟他以后不离婚……他一开心就能快点好起来……”
自言自语。
前言不搭后语。
带往里走,又终是没忍住,眼泪断线似的往下落。在外面的时候看不清楚,离得近才看清他凄惨的模样。模样真的很惨,一点都没有,惨白惨白就像濒临死亡的人。
伤口的影响,他的脸还出现了浮肿!
肿得特别厉害,像泡了水的尸体那样,特别的惨不忍睹……秦诗梦想忍又怎么忍得住,捂着不让自己出声,还是溢出了呜呜的哭声。
时准拍拍的肩:“别哭别哭,他会好起来的。你看,他多坚强,把死神都给打败了。数据很稳定,比上午的时候还要好一些,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醒过来。”
“……”真的吗?还是骗的?秦诗梦用目反问他,对他一点都不信任。现在谁都不信任,亲爹能下手杀亲儿子,还有什么能让信任的?
时准却是坚定的点头:“是的,他很快就会醒来。醒来你再好好照助他,现在先好好照顾自己,让自己的体力保证不支。体力不支,你才有体力照顾醒来的他,是不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