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早就隨着歲月的長河漸漸淹沒。沒有回頭,杜平知道後站的妖一定是然兒,只是被突然間從夢境中喚醒他有些生氣。
哐啷!
然兒掀翻了祭台,怒氣沖沖地站到杜平面前,看着他心中有恨,可是心中的也無法掩埋。
杜平冷冷一笑,扶起地上的酒杯,將杯子放在花圃里,裡又繼續低喃:“素素,我會一直陪在你邊,除了你,這輩子杜佑淳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人。”
這是說給然兒聽的,希這個妖可以就此罷休。他可以不去恨,但絕不容許他對素素的侮辱,對小小的傷害。
“死了!那個人已經死了,死之前還了面目全非的醜八怪,就算到了間你也認不出。”然兒不甘心,惡狠狠地拽起杜平的服又是一陣狂吼。看着他已然老去的臉,的心卻還保持在二十多年前的熱。
杜平沉默着,保持着冷笑,始終不擡頭看然兒一眼。麗又如何,天仙又如何,天生一副蛇蠍心腸,這樣的人能嗎?
“你看看我!我命令你看看我!”然兒抓狂了,使勁搖晃着杜平。怒氣燃燒,一揮手就將後的胭脂花連拔起。
杜平猛然一個擡頭,用厭惡的眼神看着他,一字字都是咬牙切齒:“你覺得你嗎?”
“難道我不嗎?我可是天山最的聖,有多凡夫俗子恨不得擺在本姑娘的石榴下,如今你卻爲了那個賤人看都不願看我一眼。你是眼瞎了,還是心瞎了?”長長的指甲掐住杜平的下,然兒那雙眼睛已經了藍。
奇怪!
今晚該是最弱的時候,爲何看上去一點沒變,就連臉上都皮都依舊,看不到一點茸。
而,這樣的眼神讓然兒誤會了。漸漸冷卻了心中的憤怒,輕輕鬆開了手,目變得極其溫。
藍閃爍,企圖用的溫迷這個夢寐以求的男人。修長的手指着他有些蒼老的臉,的笑人。
然兒正興有戲,沒想杜平平靜地開了口:“死心吧!就算天底下的人死了,我都不會要你。你要做惡魔,就註定要孤獨千年,接老天給你的懲罰,永遠都只能看到別人幸福。”
“你!”然兒火冒三丈,將杜平用力退倒在地:“幸福!我要不到的幸福,誰都別想得到。你,素素,還有你們的賤種,我要讓跟你一樣知道什麼孤獨?”
不甘心!就是不甘心!
那賤人活着的時候拿這個男人沒辦法,可如今已魂飛湮滅,爲何還無法駕馭這個男人的心?
“走吧!放下一切,回到你該回的地方。”杜平緩緩地站起,今日喝了很多酒,走路有些打飄。
每每月圓他都把自己灌醉,只有半夢半醒的時候,借着胭脂花的香氣,他才能在夢中見到素素。
“不!我不信,我不信我什麼都不如那個賤人!你要娶我,我要爲你的娘子,生生死死都陪着你。只要你能多看我一眼,哪怕一眼,我都會很滿足。可是,爲何你卻一眼都不捨得給我?”然兒不肯罷休,上前將踉蹌的杜平扯了回來。
蹬蹬蹬!
杜平腳步沒站穩,可也想到然兒,用力將推開,他往後退了幾步寧願跌坐在地上。
“你!”然兒也沒站穩跌倒在地,指着杜平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杜平橫瞭然兒一眼,搖搖晃晃地爬起來,裡喃喃自語:“就算跟你親也只是臭皮囊,過了百年就只剩白骨一堆,你要來何用?”
“既然如此,那賤人爲何這般在乎你。”然兒不是不相信,總覺得素素能找到可以讓他不死的辦法,也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杜平聽完仰頭大笑,笑過極爲諷刺地看着然兒:“我和素素有好的回憶,就算不能長生,也能幸福地活着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