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嘆一聲,他獨自走出準備上朝的大殿。進儀宮,寢宮的燈還點着,想必母后也是一夜未免。再走近,發現連個伺候的丫頭都沒有,這樣的場景多年前在父皇的冷宮裡看到過。
忽然間想起自己這些年來對母后的關懷,遠遠還不及一個丫頭和太監。這種淒涼就像對自己一般,貌似都是沒有真正去想過對方的,總是獨斷獨行的做事,等傷害到對方時候方知後悔。
站在大門口舉起手,猶豫了一陣,才見他輕輕地敲了敲房門。
太后表呆滯地看着窗外,流星閃過那刻,腦海里浮現出種種過往。
人生有一小半時間是在經歷,而,另外一大半時間卻是在回憶。如此可想,回憶多一個人是多麼重要。
好的回憶,可以讓人心愉悅多活兩年。然,總是沉寂在憂傷之中,回憶就是一把可怕的枷鎖,鎖住快樂,鎖住開心,會讓人帶着無數哀怨就這麼死去。
忍不住落下的淚水,眨眨浮腫的雙眼,深深地嘆了口氣:“何事?”
“兒臣有急事稟告母后。”軒轅傑聽得出母后聲音像是在哭,心得聲音都變得很溫。
“那麼晚還有什麼急事,母后累了,有事明天再說。”太后本就不想看到傑兒,甚至在此刻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心裡都難。用被子捂着腦袋,豎着耳朵聽着腳步聲。
軒轅傑有些爲難起來,可是,這事必須馬上告訴母后。站在門口一陣猶豫,他還是堅持地開了口:“兒臣惹母后生氣了,請母后見諒。不過,兒臣今天要跟母后談關於南宮墨的事,不知母后是否想知道?”
一聽關於墨兒,太后起馬上就打開了房門,心中萌生一陣墨兒還能活着的希看着傑兒:“你真的肯定放過墨兒?”
“如今,就算傑兒不放過南宮墨都沒用了。”軒轅傑一聲哀嘆地搖頭。
“爲何?”太后心急如焚地看着傑兒。
“南宮墨沒死,被然兒救走了。”軒轅傑也不繞彎子,看着母后眼中燃燒的那點希,心火又上了頭。
“然兒”
聽到這個名字,太后汗都豎了起來。一直以爲小小他們已經把然兒打得元氣大傷,從此不敢踏皇宮半步,沒想到……
怎麼會?
墨兒怎麼會跟然兒勾結在一起,那如果讓他知道真相,後果讓已經不敢想象。
驚慌失措,有些搖晃地扶着門,眼神中閃爍着恐懼。難道真像傑兒說的那樣,墨兒可能會是第二個鬼面。
不!老天不可以對自己這般殘忍。
“母后也不必太過擔心,該來的始終會來。母后只要不再理會宮裡的事,好好住在儀宮,相信南宮墨多念在您的養育之恩,不會傷害母后。”軒轅傑這話是在安母后,同樣也是在安自己。
然兒的出現小小的危險最大,邊的那些人不會袖手旁觀。對,也許然兒的出現未必是件壞事,想到這裡他掛在半空的心稍微放了放。
太后連對鬼面的回憶都覺得害怕,而現在又因爲自己會重蹈覆轍,不敢想象自己能夠再次承那樣的痛。
看着月亮,神恍惚地搖晃着傑兒的肩膀:“難道這就是老天給的報應?鬼面是不瞑目,將靈魂寄托在墨兒上。”
“母后想多了,師傅早就魂飛魄散了。您好好休息,傑兒會加派人手過來的。”軒轅傑覺得也該讓母后想個清楚,拱手彎腰出了屋子的門口把門帶上。
有用嗎?
鬼面都不是然兒的對手,那些所謂的大內高手就算出現也只會爲然兒的盤中餐罷了。
咯吱!
門被風吹開了,約看到天邊漸漸出了魚肚白。一個晚上就這麼煎熬過來了,知道這不過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