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當道君非君,年天子思計謀;
後宮亦是政.治地,皇幸無奈降人。
玄燁終於親政了,可心中的喜悅維持的時間僅僅幾天,他終於發現,輔臣間的暗流遠無面上這般簡單。
保和殿西暖閣的書桌上又是一份他做不了主的奏摺,蘇克薩哈在他親政僅幾天後上折請辭輔政之職,願往遵化守護先皇陵寢。玄燁知道蘇克薩哈與鰲拜一直暗暗勁兒,如今索尼仙逝,蘇克薩哈孤立無援,所以其上折請辭輔臣之職,以鰲拜卸權。當年順治先皇封四大輔臣輔佐皇,其中索尼居首,蘇克薩哈列二,如今索尼仙逝,蘇克薩哈便順次爲首輔,如今首輔請辭,那鰲拜、遏必隆於理也應同辭。從心裡來說,玄燁很高興這件事。
但蘇克薩哈此舉着實激怒鰲拜,鰲拜手握重權卻稱病在家,使玄燁舉步爲艱。隨後鰲拜又結其黨班布爾善等人上折彈.劾蘇克薩哈,並擬列了心懷詐、久蓄異志、欺藐主、不願歸政等24項罪名,提出應對蘇克薩哈凌遲、族誅之刑。再次將羽翼未的玄燁推上了左右爲難的境地,而鰲拜更在朝堂之上,攘臂上前,強行讓康熙准奏,而在這關鍵時刻,與鰲拜同屬鑲黃旗的遏必隆再次當起了頭烏,讓他十分氣惱。他終於發現,親政和沒有親政對於現在的朝堂形式來講沒有什麼不同,鰲拜不倒,他永遠都只是個傀儡,他必須擬計智擒鰲拜,玄燁在思量……
三月之季,本該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可玄燁的心裡卻很冷,玄燁看着書桌上閃的燭火,想起了那個秋夜解他心懷的蓋榮兒,在這心中無比愁苦之時,玄燁能想到給他安的只有蓋榮兒。
“張德順。”玄炫喚着宮門口守着的公公。
“奴才在。”張公公急忙進來應道。
“傳榮答應侍寢。”玄燁閉着眼吩咐道。
“奴才遵旨。”張德順忙下去安排。
蓋榮兒再次回到保和殿,皇上已有三四個月未傳召過了,只是偶爾去皇后那兒時會去瞧瞧的孩子況,但也是匆匆一過,真的以爲,就像若蘭們所說皇上已經對倦了,真的以爲,自己已經失寵了,唯一還能讓皇上惦着的只是肚中的孩兒。
“榮兒參見皇上。”蓋榮兒禮貌的行着禮。
坐在牀邊的玄燁定定的看着:“榮兒,爲何與朕如此生疏了?”
“皇上多心了,榮兒沒有。”蓋榮兒面帶微笑的回道。
“你怪朕,這麼久沒有傳過你,朕知道,過來坐朕邊。”康熙看着蓋榮兒。
“臣妾不敢,皇上憂心國事,榮兒怎可讓皇上只專注於兒私。”蓋榮兒聽話的坐到了玄炫的邊。
玄炫將手輕輕的覆在榮兒禿起的小.腹之上,“榮兒,朕的孩兒可健康?”
“是,醫說腹中胎兒很穩定。”蓋榮兒出了慈和的笑容。
玄炫沒有擡頭,繼續低聲問道:“榮兒,你可有想朕?”
蓋榮兒心中一,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喃道:“皇上……”
“榮兒,朕好想你啊。”玄燁低聲呢喃。
“皇上……榮兒也是。”蓋榮兒輕輕將手覆到玄炫的手背上。
玄燁擡起頭,苦笑了一下:“朕以爲朕親政了,就一切都好了,可朕發現,原來朕還是這麼無力。”玄燁將蓋榮兒摟懷中,“鰲拜連蘇克薩哈都可以殺了,現今的首輔他都能殺,還有什麼是他做不來的?如果說以前對蘇納海他們朕是既不能也不應該救,而如今對蘇克薩哈卻是應該救而救不了。”
此時的蓋榮兒已不若當初什麼都不知道了,邊的宮小青是個包打聽,宮裡宮外大大小小的事都能“聽說”,有時蓋榮兒都不得不佩服,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對這朝堂之事也略有了解,所以也明白皇上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