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明緊皺雙眉,長嘆不止,這些天他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嘆氣。本以爲這一次是最好的機會,比上一次的機會要好太多,只要他打出七皇子的旗號,必定可以聚集無數支持者。
趁着北疆,和日升帝國以及北域大戰的機會,招兵買馬,擴大勢力和地盤,進而進長安城,登基稱帝。
想法很好,事實很殘酷,第一個舉起大旗自立的,不是他。當他和此人聯繫,以爲憑藉他純正的皇家脈,必定能夠讓此人,星夜前來歸附,發誓效忠於他時,卻被對方不屑一顧,反說他這個皇子是假的。
之後,連續有各路貴族以及有權勢的人,擁兵自立稱王,或者意圖奪取江山,覬覦皇位。
前朝皇子的份,不僅不被這些人承認,反而被屢屢譏諷,更沒有人肯拋棄野心,甘願向他臣服。
這些,已經讓這位七皇子,很是煩惱,眼看皇圖霸業,艱難無比,愁的白了頭髮。這些,都沒有能夠阻止他的野心,更不能讓他停下腳步。他相信,以他的睿智計謀,最後的勝利者,必定是他。
然而最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號稱千年以來最大的一場戰爭,竟然會結束的這麼快!
更沒有想到的是,北疆不僅得勝,而且是大勝,並沒有折損多兵力,反而從這場戰爭之中,獲取了巨大的利益。那些日升帝國和北域歸降的兵將,都變了北疆的奴隸。平時這些人服苦役,發放兵鎧甲,就是足以讓幾路興兵的諸侯,畏之如虎的兵!
最要命的是,這些奴兵們悍不畏死,勇猛無比,只要戰,無論邊死多人,戰局對他們是否有利,都不會有一個人後退一步!
縱然能讓這些奴兵死傷慘重,卻不會損傷北疆兵力半點!
只是奴兵,就已經讓他們如此頭疼,不斷潰退,更不用說,在奴兵之後,還跟隨着多年以來,最爲銳,令他們不敢直視的北疆追風軍!
他再一次暗嘆一聲,不敢讓部下們聽到,否則早已經人心惶惶的軍心,必定會崩潰:“如今局勢對我們十分不利,追風軍至今還不曾出手過,那些奴兵們都死,歐寶鋒的眼睛都不會眨一下。若是本太子給他們一些好,你以爲能否讓他們改投到本太子麾下?”
下面站立的一員大將,沉片刻抱拳說:“啓稟太子殿下,微臣聽聞,那些奴兵的家人,都在北疆,在北疆大元帥掌握之中。更有傳聞,北域盡被收服,臣服於……”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這位自稱是天元國太子的七皇子,自然明白他沒有說出來的是什麼。
聽了部下這番話,周長明的眉峯皺的更緊,雙手緊緊地握住椅子的扶手:“這些奴兵倒也罷了,不過是逆賊風青霄和歐寶鋒,用詭計圍困,不得不歸降於他們。多年來,北域都是我中原大敵,且北域廣闊無比,部落衆多。所謂風青霄收服北域之言,不過是彼等逆賊,虛張聲勢掩人耳目而已。”
大將微微低着頭,垂手恭立沉默不語。
周長明站了起來,徘徊着說:“只可惜本太子屢次和北域聯繫,都渺無音訊,若是能讓北域再度興兵,必定可以緩解如今的危局。”
“唉……”
忍不住再次長嘆了一聲,他心中又是煩躁,又是憤怒,還有一些絕:“如今,爺召集各路反王,共同商議聯合抵逆賊重大之事,那些愚昧無知之輩,竟然還在猶豫不決,諸多藉口說詞,當真是難大。只可惜,上天不肯再多給我一些時間,否則有卿如此的大將,必定可以收服更多兵馬,完討逆大業。”
大將上前兩步,湊到周長明的耳邊,低低地耳語了幾句。
聽着心腹大將說的話,他不由得雙眼漸漸亮了起來,部下說完之後,他不由得手拍着部下的肩頭:“魏峯,你不愧是本太子最得力的大將,不僅勇武無雙,更是智計過人。有卿盡心盡力輔佐,本太子何愁大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