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伏在書房之中,風青霄面前的南,有些僵起來,他沒有想到,皇上會忽然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他以什麼份請罪?
這個問題很奇怪,他乃是南詔國的使臣,呈送的國書之上,有着南詔國禮部副尚書的職。以他的職和南詔國使臣的份,足以代表南詔國和南詔國君。更何況,國書中更表明,他有皇室脈。
一時間有些愣怔,更有些緊張,他的手用力住冰冷堅的地面,腦子中轉過無數念頭,想着皇上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認爲他南詔國使臣的份,不夠資格向皇上請罪?
還是認爲,他職低微,資歷不夠,無法代表南詔和南詔國君?
他緊皺雙眉,想回答這個問題,張開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因爲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南詔國曾經和先帝有過諸多聯繫,更得了先帝諸多承諾,這件事還可以略過,畢竟當時是先帝在位,周家稱帝,南詔也沒有派兵將和養蠱高手,去北疆暗害過當今皇上。
然而之後,周鶴年去南詔國時,已經是紫霄帝國,戰神皇帝登基稱帝,南詔國居然和叛逆黨好,甚至接周長明和周鶴年,給的許多厚承諾,這就等於是背叛了紫霄帝國,不承認風青霄是皇上。
瑤仙的份,尊貴特殊,出現在南方,在周鶴年的邊,更給南方許多將領下蠱,協助叛的周長明和周鶴年。縱然在此事之中,瑤仙並沒有做更多的事,也只有一個人,然而附從叛的罪名,卻難以逃。縱然之後,瑤仙和皇后娘娘見面,也不能說是盡釋前嫌,而皇后娘娘也給了南詔諸多厚的承諾。
耳中,傳來研墨的聲音,他不由得微微擡起頭,向皇上看了過去。
卻見,收了他賄賂的鐵衛,正在給皇上研墨,皇上提筆,正在寫着什麼,似乎已經忘記了他這個人,忘記了問他的問題。他當然明白,皇上並沒有忘記,只是給他時間,在等他回答。
南忽然站了起來,整理頭冠服,然後走到書案正中的位置,抱拳到眉間,向着風青霄行三拜九叩的大禮:“罪臣,南詔國君,瑤安南,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雲紫昭的心不由得一震,驚愕地看向瑤安南,這位南詔使臣,居然就是真正的南詔國君!
他側目看向皇上,敬佩的五投地,這才明白,皇上剛才爲何會那樣問。顯然皇上早已經看出,這位南詔使臣的份,非同尋常。只是他萬萬也沒有想到,南詔國君如此尊貴的份,居然會親自冒險,千山萬水從南詔到長安來。雖然南詔對周家皇室稱臣,如今也派使臣前來朝拜恭賀,以“臣”自稱,然而歷朝歷代,還從不曾有任何一位南詔國君,到都城來親自朝拜中原皇帝。
畢竟,歷史上,南詔國也曾幾度自立,不再是中原的屬國,不是中原的臣屬。
南詔國君,也是一代皇帝之尊,上表稱臣也就罷了,哪裡會肯親自到中原京都,降尊紆貴朝拜中原皇帝,當衆跪拜親口稱臣!
風青霄也是劍眉一挑,自然不認識瑤安南,只是見此人頗爲不同尋常,知道南詔其他人,對瑤安南恭敬無比,知道此人,份必定比國書上寫的,要尊貴很多。卻也沒有想到,南詔國君之尊,居然會親來長安,還了金鑾殿。
他站起來,走過去手親自攙扶:“南詔國君請起,賜坐。”
瑤安南低頭並沒有站起來:“罪臣萬死猶輕,唯有長跪在此,拜求皇上開恩恕宥一二。罪臣自知滿罪孽,不敢求皇上赦免重罪,願永留長安,南詔另立新君,南詔,永爲吾皇之臣。”
金鑾殿之上,當着紫霄帝國文武百,他已經向這位皇上朝拜。在書房之中,又再一次長跪在這裡請罪。更坦誠了他南詔國君的份,再以“罪臣”自稱,行三拜九叩大禮,這便是絕對的臣服。千古以來,南詔國君對中原皇室,從未有過的臣服恭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