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有衛在不遠,做了一個手勢,雲昭才停了下來,嘆氣說:“總管看到侯爺,自然明白。”
鬱悶到極點的趙德海,心中很是不解,明明這位統領像是要說些什麼的,結果在這裡躊躇了好久,卻沒有說出半句有內容的消息出來。本以爲,雲飛巔傷重難以救治,這位雲統領心中生出心思來,想趁機對他一些消息,表示對皇上的忠心,保住親衛統領的位置。
結果,他在這裡等的心焦,對方也只說了一句,侯爺傷重的話,再就沒有了。
其他什麼大公子不等等,都是毫無用的廢話!
見雲昭加快腳步,他也只能跟了上去,好在親眼看到雲飛巔,自然知道這位侯爺,如今傷到底如何。
“郡主,趙總管奉皇命,前來探侯爺傷。”
雲昭在門前揚聲說了一句,裡面傳出低微的聲音:“進來吧。”
濃重的藥味道,夾雜着說不清的難聞味道,險些把剛剛進門的趙德海,推了出去。他不由得緊皺雙眉,手捂住鼻子,只是那味道,仍然堅韌不拔地鑽進他的鼻孔,險些吐了出來。一陣陣的反胃,他不由得站在門口猶豫起來,想到今天來的目的,強忍下嘔吐的衝,用力把袖子緊緊捂住口鼻,走進寢室。
雲昭也嗅到了這難聞到極點的味道,像是打翻了放了好幾天的夜壺,再加上放了放了幾天的飯菜,外加臭魚爛蝦等等諸多東西,混合在一起。這味道,險些也讓他吐了出來,急忙運轉元氣,屏住氣息,不由得好奇,郡主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把寢室弄得這般味道?讓侯爺如何能得了?
那位小郡主,又是怎麼能忍下去的?
趙德海邁步走進去,一眼看到,牀上躺着一個人,蓋着被子,寢室中線暗淡,他也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
還有一位子,坐在牀前,轉過頭來嚇得趙德海不由得退了兩步。
這位是太平郡主?
一張灰暗蠟黃的小臉,像是一張黃表紙,眼窩深深地塌陷進去,濃重的黑眼圈,像是被煙熏火燎的一般。脣青白,雙頰也凹陷着,像是大病在的樣子。頭髮凌,服滿是皺褶,驟然看到,在線很是幽暗的寢室中,宛如鬼一般,真正會嚇到人。
趙德海人老,在皇宮這麼多年,也是見過很多大世面的,驚後很快冷靜下來。
看出一些往昔太平郡主的模樣,只是被名門淑嬡們,私下做“醜八怪”的這位郡主,現在真的變了醜八怪,那副鬼樣子,連他見了也是心驚,不願意再多看一眼。
“趙德海,拜見侯爺,郡主。”
他急忙低頭躬施禮,心裡想着,聽說郡主下令封閉侯府,調了親衛嚴把守。這件事別說他不信,滿朝文武,都是不會相信的。且不說這位刁蠻無腦的郡主,中沒有半點心機,想不到這些事。就算能想到,也沒有能力大舉調親衛。更何況之後還傳出,衛軍奉了這位郡主的命令,行事的事,就更加不可能了。
至於傳言,郡主要親自侍奉在雲飛巔邊,侍候傷重的父親,這倒是可信的,因爲這對父一向深厚。
至於說太平郡主閉門不出的事,很多人心中都認爲,未必是這位郡主自己願意的,只是這話無憑無據的,誰又能公開說出來。
如今看來,郡主還真的一直侍候在侯爺邊,還熬得這麼憔悴不堪。
“免了。”
嘶啞着聲音說了一句,趙德海皺眉,模樣更加難看,連聲音也變得如此難聽,也難怪太子殿下,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讓這位郡主做太子妃。
“郡主多有辛勞,當真是孝心天,侯爺子如何了?”
“唉……”
雲紫凰擡手抹着眼睛,一副傷心不已的樣子,趙德海向前走了兩步,被更加難聞到忍不住吐出來的味道,弄得急忙停下腳步。好歹也是侯爺的寢室,怎麼弄得這般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