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斐然心中,又是驚懼異常,又是憤,頭垂的更低,不敢讓任何人,看到他的表和眼神。再一次向風青霄抱拳施禮:“請王爺和王妃,上龍輦城。”
“父親,拜見父親大人。”
雲紫凰的眼睛溼潤了,屈膝跪倒在雲飛巔面前,他急忙手攙扶:“王妃快快請起,折煞微臣了。”
雖然是父,卻是君臣有別,他哪裡能讓王妃,未來的皇后給他下跪,也屈膝要跪下。風青霄手攔住:“紫凰是岳父大人的兒,該當給您跪拜,小婿拜見岳父大人。”
雲飛巔一把抓住風青霄,單膝跪地:“主上請千萬莫要如此,否則微臣也只有長跪在此請罪了。”
“同上龍輦,回去敘話吧。”
風青霄扶起雲飛巔,轉握住雲紫凰的小手,勾起脣微笑。雲飛巔退後幾步,龍輦可不是他能上的,也不該上。
周斐然沉默着,不知道是否應該上龍輦,看着風青霄和雲紫凰先後上去,躊躇不決。
“皇上,請上龍輦。”
聽到雲飛巔的話,他這才急忙上了龍輦,小心翼翼地看向風青霄。龍輦城,鐵衛護送,百隨後。京都之中,一片歡騰,都知道今日戰神王凱旋而歸,百姓們跪倒在街道兩邊,恭迎王爺回京。
“拜見戰神王,恭迎戰神王……”
高呼聲不絕於耳,朝拜聲一聲接着一聲,發自肺腑的恭敬。龍輦所過之,百姓們跪伏於地,呼聲遠遠地飄出去。看到這一幕,周斐然心中更是有百般複雜難言的滋味,本來,這些百姓們,是應該朝拜他這個皇上,然而卻沒有一個人,說出拜見皇上,沒有一個人向他磕頭。
這些人的眼中,只有天元戰神王!
風青霄淡淡地問:“皇上有何想法?”
周斐然急忙低頭恭敬地說:“王爺英明神武,衆所歸,還請王爺即刻登基稱帝,以安天下黎民之心。”
“何必言不由衷。”
“王爺,微臣萬死也不敢言不由衷,皆是肺腑之言,還求王爺明鑑。”
他說着屈膝就跪了下去,低頭拜伏在風青霄後,此時此刻,他們都是站在龍輦之前,接百姓朝拜。只是如今百姓們,全部恭敬地跪伏低頭,誰也沒有看到,這位當今皇上,已經跪在攝政王腳邊。
良久,聽着周圍的朝拜聲,歡呼聲,周斐然抿緊脣,雙手用力在龍輦之上。王爺不開口,他自然不敢站起來,也不敢,只是不知道,他跪在這裡被多人看到,當真是丟盡了皇家的面。不由得苦笑,皇帝的威嚴,他從不曾有過,皇家的面,也不是從他這裡才丟的。命都握在攝政王的手心之中,他還能怎樣?
雲紫凰回頭看了一眼:“起來吧。”
周斐然深深匍匐在地:“未得王爺之言,微臣不敢起來。”
風青霄冷漠地說:“王妃之言,如同本王之言。”
“是,謝王爺,王妃。”
他緩緩地擡起頭站起來,這才看到,周圍百姓皆跪伏在地,以頭杵地,並沒有看到他剛才屈辱狼狽的樣子。然而,周圍的鐵衛,卻是有很多人看到了的。文武百更在後面,同樣沒有看到他這位皇上,跪拜在攝政王腳下,心微微鬆了一下。
可是,還是有一位大臣看到了的,定國公雲飛巔,就在馬車旁邊隨行,此時正擡頭着天空。
袖之中的拳頭,用力握緊,這位定國公,是裝作什麼沒有看到而已。怎能忘記,剛才在城門外,定國公尊稱攝政王爲“主上”,自稱“微臣”。那般的恭順敬畏,從未在他的面前有過半點。再一次苦笑,早就知道,在天元變天之時,雲飛巔就已經和攝政王聯合出手,之後更把兒嫁給了攝政王,乃是翁婿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