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並不清楚爲了只是問了一句展俏是不是跟七叔一起吃飯,沈時謙就如臨大敵的樣子,但是也知道自己只需要相信沈時謙就夠了,他不會害自己的。
吃了飯之後,冰收拾了碗筷送進廚房,展俏已經走了,七叔看了冰一眼,“碗筷放下給我吧。”
“沒事,您休息,我來洗就行。”
“聽說你是有錢人家長大的大小姐,能洗的乾淨碗?”七叔冷笑了一聲,似乎有些鄙夷。
這話冰很不聽,七叔這是赤的仇富啊。
“我從小可沒洗碗。”
因爲不會做菜的緣故,家裡面傭人也不多,很多時候是冰的媽媽做飯,然後剩下三個人石頭剪刀布輸了的那個去洗碗,冰輸的次數最多,是洗碗的一把好手。
七叔看了冰一眼,點了旱煙坐在一旁不說話了,似乎是想要看看冰怎麼洗碗。
說干就干。
冰捲起袖子站在土竈的旁邊,在土竈裡面倒了一鍋水,先把鍋簡單刷了一遍,然後在鍋里把碗筷都給洗了拿到院子裡面沖了一邊,最後重新把土竈上的大鍋刷了一遍,這才結束。
七叔看着鋥亮的瓷碗,眼中有淡淡的讚賞。
“七叔,我這碗洗的還行吧?”
冰有些得意。
七叔了一口煙,笑的有些意味深長,“聽說,你是被麻小抓來的?”
說真的,這兩天的日子過的,讓冰幾乎忘記了自己是被人抓到這兒來的,這兒是個土匪窩,毒販窩,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居然覺得有種避世的悠閒。
要麼就是這是做夢,要麼就是還有暴風雨在等着。
顯然後者的可能更大,冰心裏面也知道,事遠沒有這麼簡單,不可能永遠在這兒待着,沈時謙不可能永遠做一個毒販,他臥底的份,冰時時刻刻都記着。
“麻小死了。”冰淡淡道,儘量不讓話題扯到自己上。
“因爲你死的。”七叔冷聲道。
“不是因爲我,”冰皺起眉頭,“怎麼會是因爲我?”
七叔這種說法讓冰很不滿,什麼也沒有做,憑什麼說麻小是因爲死的?
殺人的展俏,原因只有展俏知道。
七叔幽幽地看了冰一眼,“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七叔住在廚房的裡屋裡面。
冰雖然疑,但是想到沈時謙說的什麼也不要去問,也就忍住了想要問的想法,徑直走出去了。
七叔着冰的背影,忽然神變得有些複雜,他拿着煙槍在桌角敲了兩下,敲出了一些煙灰,渾濁的雙眼中滿是愁苦。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這個人的到來,會讓這座島天翻地覆。
冰回到沈時謙的屋子裡面,坐在桌前皺着眉頭,沈時謙看了一眼,“怎麼了,七叔說什麼了?”
“時謙,這個七叔,是什麼人啊?”
冰總覺得七叔的份不簡單,既然那個展俏是黑豹跟前的紅人,七叔跟展俏又很悉,還一起吃飯,那麼這個七叔的份肯定不簡單。
“展俏的父親。”沈時謙淡淡道。
這不是什麼祕,這裡的人都知道展俏的父親七叔,在這兒就是個廚子,閒來無事給黑豹做做飯,只是黑豹已經有很長的幾個年頭沒有在島上出現過了,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也沒有人見過他,沒有人知道他的長相。
冰微微一怔,“展俏的父親,在這兒給你做廚子?”
這有些不可思議吧?
沈時謙是在黑豹面前多重才能有這樣的待遇?
“不用想太多”沈時謙看了冰一眼,“七叔自己喜歡做飯,做一個人的量太多,多了也是倒了,只是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