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說想要讓曉峯安息是不是?”顧曉珺神不善,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厭惡,“你有沒有想過,包庇罪犯,瞞真相,我弟弟在地底下到底能不能安息,要是我,就算是死了,也要找你找殺了我的那個人問清楚。”
顧曉珺的眼中滿是寒,漆黑的瞳孔讓冰想到隨攜帶的那把黑軍刀,同樣的冰冷滲人。
從跟在冰邊開始,顧曉珺已經很久都沒有出過這樣的神了。
但是冰心裡清楚,真正的傷痛不會消失,只會深埋在心裡,然後在唉某個點刺激發出來。
不知道顧羣芳的那句話讓發了,現在看着顧羣芳的目幾乎要滴。
“你每次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一就有二,有三就有四?向紹羣打過我們一次就會有兩次,七年前我走的時候,是不是跟你說過,我可以不殺他,但是你離開他,帶着曉峯走的遠遠地,你聽了麼?”
顧曉珺的神緊繃着,一雙清秀的眉糾在了一起,形一個很深的“川”字形。
“你一意孤行,覺得我只是小孩子的思維,所以結果呢?”
顧羣芳手試圖抓住顧曉珺的手,的在抖,“曉珺,你聽我…”
顧曉珺冷笑着後退了兩步,“曉峯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即便是這樣,你還要包庇那個男人,要我說,最可怕的不是向紹羣,是你,我跟曉峯這輩子所有的悲慘都是來源於你的懦弱不爭,既然這樣,你當初爲什麼要生下我們?”
顧羣芳的渾都在抖,“曉珺,曉珺……”
“我會殺了向紹羣,不殺了他,曉峯就會每天晚上來找我,問我這個做姐姐的爲什麼沒有保護他!”
“不要!”顧羣芳驚呼了一聲,“你不能殺人!”
“不用你管!”
說完這句話,顧曉珺拉開門,一陣涼風灌了進來,眨眼的功夫,已經消失在門口。
冰急忙戴上墨鏡起追了出去。
後是顧羣芳的聲音,“小姐,我求你一定要阻止!”
冰一路追到醫院門口,才看到站在車門前的顧曉珺,雙手在寬大的羽絨服口袋裡面,腳尖在地上畫着圈。
冰走上前,彎着腰打量着。
“哭了?”
“沒有。”顧曉珺偏過頭躲開冰的目。
顧曉珺的眼眶紅紅的,一看就是哭了,還不承認。
冰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遞給一方手帕。
“車上悶,在這兒會兒氣再回去怎麼樣?”冰詢問顧曉珺的意見。
沒反駁。
兩個人在車子後面的花壇邊上坐了下來。
“有時候,父母又再多的不對,做事的方式或許有很多錯誤,或者各種觀念跟我們不合,可是很難得的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你不用懷疑的真心,就是父母給你的真心。”
冰的嗓音有些艱,“我以前很多時候也覺得我爸媽一點兒都不關心我,一點兒都不知道我想要幹什麼。”
剛畢業的時候,每天回家聽到最多的就是父母催促跟着沈時謙一起到公司去上班,可是不喜歡公司,喜歡畫畫,喜歡做室內設計,可是去了幾個設計公司,他們都因爲各種理由不肯要。
“父母也很容易改變孩子的一輩子,如果有做錯的地方,我想他們一定不是故意的。”
冰拍了拍顧曉珺的肩膀,“好在,你現在還好好的。”
“可我弟弟再也回不來了。”
顧曉珺跟他弟弟是一對雙胞胎,資料上說顧曉峯從小弱,不想顧曉珺這樣活蹦跳的,是個多病多災的孩子,但是很善良也很懂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人生的安排,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想你母親一定也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