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謙卻只是悶哼了一聲,再不肯發出任何聲音。
在他看來,現在這個地方,沒有什麼事比冰忘記他更讓他心痛了。
冰也愣住了,自己已經用了最大的力氣,在他手臂上咬出了,可是這人怎麼連吭都不吭一聲,是瘋子吧。
訥訥地擡起頭,慌張地看着沈時謙,“我不是要咬你的,你放開我,放開我。”
沈時謙看着害怕的樣子,眼中一痛鬆開了手。
“,你真的,不跟我走?”
“季風…….”冰跑到季風的邊,倚着他的肩膀不肯離開。
沈時謙眼中的痛苦更深,“。”
季風看着像是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他嘆了一口氣,“談談吧。”
好不容易打發冰去廚房裡面跟着李姨一起做點心了,沈時謙跟季風兩個人在客廳裡面坐下。
面對面的,兩人面前各放着一杯茶。
“什麼時候醒的?”
“有兩天了。”
“爲什麼沒說?”沈時謙視着季風,似乎想要從他的眼睛腫看出什麼來。
季風依舊是一臉淡漠的神,“你在大選期間,就算我告訴你,你也不能過來,有什麼區別麼?”
聽到這話,沈時謙的眼神一滯,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問道,“看醫生了麼?”
“看了,醫生說大腦裡面有塊,是暫時失憶還是永久的,要看塊的消散況。”
季風皺着眉頭,俊朗的一張臉看着茶几上的茶杯,從沈時謙的方向看不清他的神。
“如果你要帶走的話,恐怕會刺激到。”
沈時謙的目漸漸冷了下來。
“你想說什麼?”
“你也看到了,只記得我,所以你還是暫時把留下來,我會試着讓想起來的。”
季風擡起頭,迎着沈時謙變得凜冽的目,毫不退讓。
只記得我,不記得你。
我是誰?
不記得了。
沈時謙的腦子裡面閃過剛剛在花圃的畫面,覺自己的心臟一陣疼痛。
冰怎麼會把他忘了呢?他不信。
此時,冰端着藤編的小籃子走了進來。
“新鮮出爐的曲奇,是花朵的形狀哦。”冰把籃子放在季風的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臉獻寶的樣子。
季風看向沈時謙。
冰順着他的目看向沈時謙,遲疑了一會兒,彎下腰把籃子朝着茶几中間推了推,“你是季風的朋友吧,你也嘗嘗?”
這句話不輕不重,清清楚楚地落在沈時謙的耳朵裡面,他的臉變了。
“,跟我走。”沈時謙攥着冰的手腕,手中的小籃子被拽的慌了一下,整個被打翻在地上,散了一地的各種形狀的曲奇餅乾。
冰驚慌失措地驚呼起來,的另一隻手拼命地拍着沈時謙的胳膊,“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季風摁住沈時謙的胳膊,試圖阻止他的作,“放開,你把弄疼了。”
沈時謙擡起頭,目十分森寒,帶着濃厚的敵意,
“跟你無關。”
“你放開我,你這個神經病。”冰幾乎是手腳並用地在沈時謙的鉗制下掙扎,“我不認識你,你放開我。”
“看着我,你真的不認識我麼?”沈時謙猛地攥住了冰的兩邊肩膀,將整個人籠罩在一片影裡面。
冰看着沈時謙的臉,整個人陷了巨大的恐慌,這張臉好可怕。
沉,冷冰冰,毫無溫度。
可是他的雙眼爲什麼看起來這麼痛苦,明明是憤怒的神額,可是他的雙眼爲什麼看起來這麼痛苦?
冰的腦子裡面忽然一片空白,訥訥地看着沈時謙的雙眼,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心臟上划過一樣,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