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璟然收到趙蘇禾去醫院打胎的消息,第一次在所有東面前失態,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會議室。
去醫院的路上,他的一直在發抖,闖了好幾次紅燈,到了醫院,他像個無頭蒼蠅一樣,逮着人就問婦產科在哪。
終於找到流產室門口,他看到趙蘇禾獨自坐在椅子上,低着頭,雙手握放在小腹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心裡鬆了一口氣,走過去在面前蹲下,聲音低沉嘶啞,“蘇禾,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孩子是無辜的……”
趙蘇禾擡起頭,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倒映出他的影子,沉默幾秒後,扯了扯角輕輕說:“程璟然,你來晚了。”
的表很平靜,手從旁邊拿起一個玻璃皿遞到他面前,裡面是一坨小小的紅的團,此刻已經凝固在玻璃皿底部。
因爲剛才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上,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旁邊放了個玻璃皿。
程璟然看到那團模糊的東西,驚駭後退,狼狽地跌在冰冷的地上,“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那個怎麼可能是他的孩子,不可能!
那麼心的一個人,怎麼會忍心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
趙蘇禾臉慘白,角卻冷冷勾了起來,“你覺得我會爲害死自己父親的人生孩子嗎?”
站起來,輕輕把那個玻璃皿放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着程璟然,“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查手記錄,相信那些醫生不會也不敢騙你。”
“爲什麼要這麼殘忍!那也是你的孩子啊!”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像是有什麼哽在嚨中。
“因爲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跟你有毫關係!”
“程璟然,我當初有多你,現在就有多恨你!”
這是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不要!”
程璟然大喊一聲,從夢中驚醒,額頭上滿是冷汗。
頭頂的燈白的刺眼,他手擋住眼睛,心裡苦無比,離開已經五年了,可是他卻每晚都會夢到醫院走廊,把那個裝着他們孩子的玻璃皿遞到他面前,還有冷漠離去的背影。
或許這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吧,讓他永遠活在痛苦之中,得不到救贖。
唯一能救贖他的那個人,早就已經離開他的生活。
他查過了,那天前面有個人突然放棄打胎,所以的手時間提前了,他趕到的時候,剛從手室出來沒多久。
本來他以爲只是怕自己以後跟爭奪孩子才撒謊騙自己,可是真相卻赤地撕碎了他最後一希。
從那天后,就徹底消失在容城,像是從來沒有這麼一個人出現過一般。
這五年時間裡,他一直派人在找,卻一無所獲,他知道這件事和周楠有關,但周楠一定不會對他說一個字。
他們曾是最好的朋友,現在卻了敵人,周楠與他作對,爲了給趙蘇禾報仇。
曾經他也想過通過周楠來找到趙蘇禾,但是周楠這五年裡的行蹤飄忽不定,什麼都查不到。
趙蘇禾大概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可是他卻希還恨他,這樣至還可能會回來,就算只是爲了找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