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禾在複印室裡面複印蔣湘要求的幾份文件，剛抱着一堆打印紙出了門就遇到了喬雅。
“喬祕書好。”
喬雅是沈時謙邊的祕書，心思八面玲瓏，公司裡面的人幾乎都不敢得罪，見面都是三分笑。
喬雅一看是顧嘉禾，眼角溢出淡淡的笑意，“正好，我是來找你的，跟我走吧。”
“找我？”顧嘉禾愣了愣。
“沈總找你，跟我來。”
顧嘉禾這才聽清了喬雅裡的話，抱着一沓文件匆匆跟上了喬雅的腳步。
“喬祕書，沈總找我有什麼事啊？”
“我也不清楚。”
聽到喬雅這麼說，顧嘉禾心裡七上八下的，十分忐忑，出電梯的時候差點絆個跟頭，幸虧喬雅眼疾手快扶住了。
“你別緊張，沈總不會爲難你的。”喬雅安道。
全公司上下，沈時謙也就爲難過一個人，要真讓他爲難上了，還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呢。
顧嘉禾臉上微微紅了一些，有些不大好意思，“嗯。”
“沈總，顧嘉禾來了。”喬雅敲了敲門，出自己後站着的顧嘉禾。
沈時謙擡起頭看了一眼，“讓進來。”
顧嘉禾躊躇不安地在沈時謙辦公桌前站定。
沈時謙似乎是低頭在思考些什麼，開始的十幾秒鐘一句話都沒說，直至在文件上寫了幾個字之後合上文件，扔到了一邊這才開口。
“你……”
“顧嘉禾。”
沈時謙微微點頭，“你跟律師很？”
“啊？”顧嘉禾出茫然的神，正對上沈時謙探究的眼神，連忙低下頭。
“剛來實習，只在公司見過幾次，不算。”
“哦”沈時謙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沉默了兩秒之後問道，“你中午跟律師聊了什麼？”
顧嘉禾心裡咯噔一下，猛然擡頭朝着沈時謙去，卻發現他並沒有在看自己，手拿過了剛剛簽了字的文件在手裡看，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於是顧嘉禾心裡開始忐忑，仔細想了想中午吃飯的時候聊的話，生怕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被別人聽了去然後來告狀了。
“就聊聊公司的事，還有工作上的事跟律師請教了一下。”顧嘉禾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明顯的底氣不足。
在顧嘉禾說完這句話之後，整個辦公室裡面只剩下沙沙的寫字聲，沈時謙低着頭一言不發的樣子讓顧嘉禾無所適從。
半晌，顧嘉禾終於忍不了這種抑的氣氛，癟着出一副苦樣，“沈總，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您別辭退我。”
沈時謙原本聽到說只是聊了公司的事的時候已經沒什麼興趣聽下去了，只是猶豫了幾秒鐘而已，突然說的這句話倒是提起了他的興趣。
“哦？”他出一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睛，微微皺眉看着顧嘉禾，“說說看，你哪兒做錯了？”
“我不該私下詢問沈總和律師的私事。”
“你問律師什麼了？”
“我就是聽公司人傳的厲害，就問律師到底跟您什麼關係。”
“律師說什麼了？”
“什麼也沒說啊！”顧嘉禾苦着一張臉，自己怎麼這麼倒黴，也就隨口問了一句，這公司真的上上下下都是老闆的眼線，職場怎麼這麼可怕。
“什麼也沒說？”
“律師就問了一些我對於您還有的印象，然後就跟我說了什麼今天餐廳的紅燒好不好吃這類的話。”
“紅燒？”
“嗯。”顧嘉禾小心翼翼地擡起頭打量了沈時謙一眼，見他只是微微皺着眉頭疑地神，並沒有不悅的樣子，心中稍微鬆了口氣，只是還是不解，自己哪裡做錯了，需要老闆親自訓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