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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章 茜香閣

衆人推門進去,就見好不容易才被炎林救回來的暮雨,此刻也像鴇母和紫苑一樣,面灰白,毫無生機,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原本守在暮雨邊的兩個小丫鬟早已被嚇得面發青,哭的跟守喪的孝子賢孫一樣。

“先別哭了,到底出了什麼事。”蘇言青倒是敬業,傷口才包紮了一半,聽見喊聲便立刻帶着人跑上來了。

兩個小丫頭被蘇言青這麼一吼才止住了哭聲,噎噎的說道:“我們本來正按着炎大師說的,照顧着我家小姐呢,可是小姐的臉突然就開始一點都沒有了,子也慢慢開始涼了……”

“有什麼可疑的人進來過嗎?或者你家小姐吃過什麼可疑的東西嗎。”蘇言青繼續追問。

兩個小丫鬟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都是按炎大師的要求做的,不讓人進來,也不能吃丹藥以外的東西。”

“這窗戶不是你們打開的吧?”孟長卿倚在那扇雕花木窗旁,從上面輕輕起了一簇火紅的還帶着狐臭味的狐狸

“不是。”兩個小丫鬟被那狐狸嚇得連連後退,“炎大師說了,屋門和窗戶要緊閉,不然會被外面的遊魂衝撞了小姐的魂魄的,我們也不知道窗戶是什麼時候開的。”

“難道那狐狸是從窗戶進來的。”小青和炎林見狀也湊到了牀邊,兩人順着窗外看去,就見暮雨窗下是一條極其寬闊的護城河,河對岸是大片大片的農田,本就沒有狐狸的影子,也沒有可以藏的地方。

暮雨出事的時候明明衆人就在附近戒備着,可是本就沒有一個人到狐狸出現和離開的痕跡,這妖怪可真真是來無影去無蹤,一種不寒而慄的覺在衆人心頭升起。

眼見屋內衆人都陷了詭異的沉默,一個奴大着膽子開口:“勞駕幾位看看暮雨姑娘還有的救嗎,要是沒有的話,小的們也好通知茜香閣的章老闆來接人。”

“暮雨不是你們樓里的姑娘嗎,怎們還跟茜香閣扯上關係了。”孟長卿疑的看向那奴。

“這您就有所不知了。”奴爲衆人解釋,“有時候各家樓里爲了給客人增加一點新鮮會互相換一兩個姑娘,暮雨和之前死掉的朝雲就是我們從茜香閣里換來的。”

鴇母之前之所以那麼關心暮雨的傷勢就是因爲如果人死了的話,送去茜香閣的那兩位姑娘也回不來了。

雖然在幻境中,孟長卿也短暫的在青樓待過一段時間,但在聽到這些事時,還是唏噓不已。這些姑娘從生到死,都是不由己,若是死後還要被狐狸折騰魂魄,不了迴的話,實在是太淒涼了。青樓的經歷還有和綠茶和冰霜的相讓孟長卿對這些姑娘的共很高,現在查案已經不僅僅是爲了追蹤秦蘭了,也是爲了讓那些姑娘的魂魄可以自由和安息。

“也就是說茜香閣其實一共死了十個姑娘?”孟長卿突然發問。

“連着暮雨算的話,正好十個了。”奴點點頭,“城中死的姑娘茜香閣差不多占了一半。”

仔細盤算一番後,孟長卿心裡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雖然死的人多,但是分攤到各家青樓里,除了茜香閣以外,每家死的人其實不算多。這不由得讓想到了阿加莎克里斯的ABC謀殺案,或許茜香閣才是狐狸真正的目標,其他幾家只是爲了迷調查而已。

“帶我們去茜香閣看看吧。”孟長卿爲死不瞑目的暮雨合上了眼睛,對着那個奴道。

茜香閣不愧是宣城的第一青樓,整座樓都是建在護城河的畫舫上的,各種雕樑畫棟、張燈結彩。只是最近恐怕是因爲狐狸的案子來的客人了,走近細看便會發現整個畫舫都落滿了灰塵。

茜香閣的老闆是個長了兩撇小鬍子的胖子,名章明安,這人看着烏泱泱一羣人向茜香閣走來還以爲是生意來了,正要喜笑開的迎上來,就看着了衆人後面灰白的暮雨,章老闆一下子就變了一副苦瓜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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