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已經收養下他,讓他白吃白住在這兒,現下幹這麼點兒活,就管蘇家要錢,這算啥,這不妥妥的就是人們裡說的,白眼狼嘛。
“給你的,你就拿着,蘇家,就是這規矩——”嚴敏頓了頓後,又搖了搖手中的扇,笑眯眯的說道:“只是,不給你的,也不許搶。”
這話,一聽就知道,只是一句無足輕重的玩笑話罷了。
沒人會將這事兒給放在心上的。
丁烯攥着那七文錢,心底,划過了一暖流。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夫人,大人,還有小公子,你們對我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有朝一日,阿烯要是能飛黃騰達,定將肝腦塗地報答今日恩。”
這孩子,平日裡都言寡語的,今兒個,卻忽的變得話這麼多。
嚴敏深吸了一口氣,連忙將丁烯一把拉起,“你在這兒住着,回頭還得幫家裡幹活兒呢。”
說起幹活兒,其實都是些無足輕重的。
畢竟蘇家還有兩個丫鬟在,真能讓這半大孩子干點啥。
幾天的功夫,相下來,可見這丁烯比起以往的時候,子開朗多了。
蘇允弦難得能從衙門回家一趟,今兒個,嚴敏專門在家中做了他喜歡吃的辣口。
院兒里,仨娃兒整齊一致的坐了一排,一人的手中握着一杆筆。
甭管寫的好不好,但也都是那一本正經的樣兒。
“丁烯這孩子,天賦是差了點,手也不巧,但,允弦,你是不知道,他每天五更天起來就是掃地拖地,用院兒里的拖把頭當筆,在地上練字。”
嚴敏看向那孩子時,眼神里流出的是欣賞和讚許的目。
能有這般覺悟,若能持之以恆,這孩子,日後也勢必能有一番就。
“只要他願意勤勉努力,蘇家,甘願作他的踏腳板。”蘇允弦接過了敏敏遞來的瓷杯,低抿了一口茶後,幽幽,又道:“不僅是他,蘇家可以爲全天下想學卻又無力繼續學業的孩子作爲踏腳板。”
“那我趕明兒可得讓人,給院兒里做個大鍋台。”
嚴敏話落,見着允弦甚是不解的看了一眼後,噗嗤一聲,拿起了帕子,捂笑出了聲,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胳膊,“那不是怕鍋小了,到時候,飯不夠做嘛。”
蘇允弦順勢一把牽起了嚴敏的右手,緊緊地握在掌心。
大手裡的溫度,直達的手背,深深地被包裹其內。
當今的局勢緊張,二人談笑風生,也算緩解了幾分力。
“我打算,這兩日咱們便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