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這雄心壯志,那當然是好事兒,小春作爲蘇家的丫鬟,自然是不會磨滅了孩子們的這一份兒一腔熱。
蘇愉辰有些悵惘的仰着頭,朝着上空掃了一眼,繼而又嘆了口氣:“沙坪壩那太遠,不知道,阿烯會不會知道,這事。”
說來也是,打從過完年後,他們好一陣都沒怎回去沙坪壩了。
京城那邊,嚴敏答應了給阿烯他阿婆買的狗皮膏藥,早就買到了。
只是,一直都忙,中間的時候空讓丫鬟們回去了一趟,給東西捎回去。
他們在沙坪壩那租的幾塊地,僱了他們村裡的人來種。
“肯定會知道的,爹爹和娘親辦事兒,你還能不放心?”昀兒故意朝着蘇愉辰的方向白了眼。
他這人,就是喜歡杞人憂天。
采老太一如既往那般,將家裡的包子蒸好了之後,送來蘇家一籠子。
平日裡,蘇家買了點食啊啥的,離采家不遠,只要是一回買多,當天沒吃完的,就給街坊四鄰送去。
有來有往,采老太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
離得老遠,采老太就瞧見了家阿,坐在人堆兒里,手裡握着筆桿子,有模有樣的在紙上比劃着。
“親娘咧,你們這幫糊塗蛋,那是啥,這文房四寶,哪兒是你們隨便想玩兒,就能拿起玩兒的!”采老太一拍大,提溜着采阿的耳朵就將他從坐上給拎起來。
見此景,蘇愉辰忙不迭的開口對采老太解釋:“阿婆阿婆!是我給的,這是我的,不礙事的!”
這,都是小公子的?
“小公子說,送我們一人一支筆,讓我們比着,看誰字寫得好。”
采阿耷拉着個腦袋,有些悻悻的,小聲說着。
聽到了這番解釋,采老太才算是長吁了一口氣,左右看了眼,圍繞在小公子邊的這幫孩子們,頓了頓後,開口說道:“我知道,小公子你人好,家裡也不差錢,但……真要是給弄壞了,我們家裡,都是賠不起的。”
“阿婆,真的不用賠的,是蘇愉辰送給大家的。”
昀兒主站起來,同采老太解釋着。
孩子們悻悻的拿着手中的筆桿子,朝着采老太那瞄了一眼,各個都有些不知所措。
這筆桿子,就像是燙手山芋似的。
“當然,不是白送!”蘇愉辰察覺到了他的這幫夥伴們,眼神中的異。
應是大家覺得,平日裡到蘇家的饋贈太多。
欠的人越多,便是拉的他們在一塊兒,玩的越是不自在。
“可以買的!”
蘇愉辰一臉言之鑿鑿的說着。
買?
一筆桿子,十幾兩銀子,都夠在這大灣縣買一屋宅了。
誰能買得起啊!
“蘇愉辰,你該不會是瘋了吧!”昀兒咬着牙,一臉焦急的瞅着蘇愉辰。
這小胖墩兒,了膝蓋,扶着桌子,緩緩站起,一一清點了一番人數。
他現在的本事能耐可大了去了,不比以前,二十以內的數兒,他都能數得清楚了。
筆桿兒的錢,咋定價呢。
蘇愉辰撓了撓頭,思索了一番後,開口說道:“一年後,不損壞,就,再借一年,損壞就賠一兩。”
一聽到這兒,李木材就連忙將手裡的筆桿子扔在了桌上。
一兩銀子,現下就算是一百文錢,他也拿不出啊!
在他們這幫娃兒們的眼中,着實說,一兩銀子,和十兩銀子,差異不大。
因爲,都掏不起。
“聽我說,我說!”蘇愉辰又忙不迭的對大傢伙兒招呼着。
筆也不能算是賣的,一年後,組織一個,比字大賽,酬金十五兩銀。
奪魁者,就能將此錢全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