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最近這幾天城裡的人,家家戶戶看到他和昀兒的那些舉止,那是厭惡,不耐煩,甚至還制止城中的小孩兒和他們有接。
這麼說下來,大哥哥說的,說不好哪天這城裡的百姓們,就要給他們一家攆走。
這話也不是無跡可尋。
可是——
蘇愉辰努努脣,又撓了撓頭,一副很是爲難的樣子,小聲喃喃:“我還不想走,不想被趕走。”
“你看寶兒弟,你要這麼想,可就不對了,你又不是他們大灣縣的人,你可是京城來的,再說了,咱們在這兒有啥好,還要引人嫌棄,你讓我說,這事兒辦不就算了,咱還不如打道回府呢。”
偏不巧,嚴錦玉的這一番話被門外的蘇允弦給聽了去。
他們當下回去,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畢竟蘇家也不差錢兒,錦玉現在手底下還管着那麼幾間鋪子,日進斗金來形容也不爲過。
蘇允弦輕輕地挑起了劍眉,“這事本就不是流民們做的,我們當下可要做的,可不是趕緊逃竄,而是想法子,怎麼幫他們證明清白。”
“姑丈,他們又不相信你說的話,再說了幫他們以證清白,對咱們家有啥好。”嚴錦玉正趴在桌上提筆潦草的寫着什麼,時不時的轉回頭,朝着他姑丈那瞄上兩眼。
“你可知道,什麼做爲之道?”
作爲天下百姓的父母,爲父母者,當然是要將百姓看待爲自己的家人,孩子一樣。
手心手背都是。
即便是流民,那也是朝廷的百姓,也是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嚴錦玉被他姑丈狠狠地教訓了一番後,閉坐在椅子上,消停了好一會兒,啞口無聲,也更是不知,該往下說些什麼好了。
“你若是想回去,自己回去便是,沒人攔着。”蘇允弦說完,斜睨瞥了錦玉一眼,幽幽冷聲道。
“我,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姑丈你看看現在外面那麼多人,嚷嚷着一定要讓你將那些流民們給攆出去,你說,你這該如何是好呢?”
嚴錦玉臉上漾着滿滿的愁容。
這事兒可不像是做生意買賣似的,這一邊兒給錢,一邊拿貨就好,這裡牽扯的人世故,可多了去了。
“我自有辦法。”
良久,蘇允弦才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