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嵩一臉嚴峻的打量了眼前這兩個婆子一眼,瞧着十分眼生,不像是沙坪壩的人,畢竟,沙坪壩這兒的鄉親們,他來這兒這麼些年基本上都有見過的。
加上前幾日,因爲要開立貴市易貨一事,更是家家戶戶奔相走告。
滿臉橫的老虔婆白了王嵩一眼,似乎本不將他這縣令當回事兒似的:“收了銀子,同意了賣,跟我們走,有何不可?你我願的事兒,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着。”
“若無收據,如何證明這是你我願的買賣?”王嵩打量着面前的兩個老婆子,高聲對其又質問道:“沒有憑證,你們這便是強賣婦,按照我朝律法,那可是重罪!”
起初蘇允弦來的時候還擔憂,怕這麼大一樁事兒只怕這王縣令理起來多半很是棘手。
未料到,還真是他小覷了這位王大人。
兩個人牙子被他給說的無言以對,伴隨着後的那些謾罵聲和指責,這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得得得,這買賣做不,我們不做了還不行,惹不起,還能躲不起!”
其中一人大聲嚷嚷着,接着重力一把一推,將那采阿妹給推到了前頭去。
險些采阿妹一個沒站穩人摔倒在地上。
“多謝王大人,多謝啊!”采老太一臉激涕零的看着面前的王嵩,聲聲道謝。
看着采老太將采阿妹帶回家去,蘇允弦便也長吁了一口氣。
這事兒,也算是暫且告一段落。
嚴敏想着采家和他們家的關係還不錯,這丫頭今兒個了驚,怕是嚇得可不輕,尋思着煮點安神湯給采阿妹送去。
後的小人兒踮着腳兒瞅着鍋里的,看了半天,結果他娘親卻將這一鍋鮮的湯往那木碗裡一放,竹籃一提,拎了出去。
又是做給爹爹的?
昀兒正拿着錦玉讓人從京城捎回來的字帖在練字,原本是要給蘇愉辰的,不過,這小胖墩兒興趣不大,倒是昀兒似乎很樂意學寫字兒,便讓用了。
反正也不是啥值錢的玩意兒。
“昀兒,出去玩。”蘇愉辰趴在堂屋的門口,瞅着人家昀兒喊道。
昀兒只是輕輕地擡起頭往他那掃了一眼,接着,不緊不慢輕聲細語的說道:“你都玩了一整天了,也好歹,在家歇歇。”
見狀,蘇愉辰便將主意打在了小春和小夏的上。
結果人家還要洗裳,大哥哥還看什麼賬本……
蘇愉辰從屋裡溜達了一圈兒,發覺實在是太無趣兒,大家都有事忙,就他一人,沒人陪他玩。
小人兒托腮坐在院裡,思慮了良久,將自己的小包袱一裝,決心來玩一票大的!
“小寶兒小公子,你幹啥去呢。”鐵牛娃正在外面和幾個娃兒們在掏鳥窩,站在樹梢兒上,離得老遠便瞧見了面前雄赳赳氣昂昂扛着小包袱,正朝着南邊快步走的蘇愉辰。
蘇愉辰一怔,他擡起了頭往上方掃了一眼,逐問道:“你們幹啥呢。”
“掏鳥窩,小公子,這裡面可有好多鳥蛋呢!烤了吃,味兒,絕了!”
鐵牛娃兒說着,便拿起了手中的小鳥兒蛋,快步跑到了蘇愉辰的跟前,呈給他看。
從樹上下來的還有好幾個男娃,都是平日裡和蘇愉辰關係還不錯,常在一塊玩的。
“小公子,我們正在比賽掏鳥蛋,不如你也和我們一塊玩吧,誰要是拿了第一,這鳥蛋可全都歸第一的。”
“咿,那可不,若要是摔着小公子,這可怎麼辦。”
還未等蘇愉辰開口呢,一旁的鐵牛娃兒可就開始唱衰了。
不就是上樹麼,這還能難倒誰了。
“我又不是,娃娃,氣。”蘇愉辰說完還朝着邊兒上幾個,白了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