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公子每每下了早朝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先領着寶哥兒去玩。”
……
嚴敏從廚房裡端出剛頓好的蓮芯兒綠豆羹,輕輕地將那一大一小的燉盅擱在桌上。
“瞧你,弄的兩手都是墨兒,洗洗手過來喝綠豆羹。”邊說着,邊朝着後的小春囑咐了兩句,讓人領着娃兒下去洗洗。
蘇允弦依舊是沉默寡言的坐在桌案前,面沉,瞧上去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兒。
“還不同意麼??”
嚴敏將那一盅清火降噪的綠豆羹往允弦的跟前推了推。
蘇允弦低沉的嗯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關於他要下西南一事,允弦和皇帝二人僵持的不下高低,提議幾次,都未果。初次是在小皇帝私召時,蘇允弦提了一句,說想下西南……當機立斷的便被皇帝拒絕了。
第二次又趕着上書一封,洋洋灑灑寫了篇上千字的文章被駁。
事不過三,今日朝堂再提,已是第三次了。
“師父呢,什麼意思?”嚴敏將盤兒里的蓮子拿出,逐個了皮摳出蓮心兒放在了一旁的玉盤中,不知不覺的,竟這麼一會功夫也剝了小半盤。
蘇允弦輕輕地拿起湯匙舀了一勺,吹了吹後,遞到了敏敏的邊兒:“模稜兩可。”
如此,那也難怪,允弦要'病了'。
世間安得兩全法,局面已經僵持如此,着實也沒有旁的更好的法子了。
私下裡嚴敏便安排了府里的丫鬟們出去,作秀似的抓了兩幅下火的湯藥。
蘇娘子對允弦'着病'一事,視若罔聞般,從不過問,每日一如既往那般早早起牀,吃罷了早飯便要出門去,約上三五好友一起坐下打馬吊。
“爹爹,我也想,像爺爺一樣釣魚。”
這日下午,父子二人正坐在桌案前臨摹畫畫,小人兒攥着筆桿子剛開始瞧着還像是那回事兒,不過,也堅持不到一會兒,可就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嚴敏拿起桌上的畫稿看了看,這哪兒是魚,分明畫的是蚯蚓找他娘……
“你還真是像貓兒似的,一點兒定力都沒有。”
說着,嚴敏讓人將桌上的東西撤下,又換了套新的。
原本小寶兒也不過是隨口提了那麼一句,就連這做娘親的都沒給放在心上,誰曾想,允弦倒是大手一揮,朝着後的小春囑咐道:“備車,去城郊。”
“爹爹,真的,去釣魚嘛?”
小小的人兒那一對兒葡萄大的眸子,閃爍着亮,一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