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當嚴敏聽到有人對小寶兒的吹噓,過於言過其實的時候,也會上前去勸諫幾句。
譬如今兒個,一大清早兒的,剛洗漱完回屋,便瞧見幾個丫鬟領着小寶兒在屋裡玩水。
先是教着小寶兒怎麼拿着水壺倒茶,再教他將杯中的水,倒茶壺裡。
就這麼簡單的一件小事兒,小寶兒可是玩的不亦樂乎,高興壞了。
“我就說咱小公子天賦異稟,簡直可以堪稱爲神一個,你們還都不相信,瞧瞧,瞧,看我說錯了沒有?”
“就是就是,這麼一說,一教可就會了,日後鐵定是能做大事兒的人……”
面對於這樣的溜須拍馬,在嚴敏那,是百分之一百的零容忍的。
嚴敏徑直走向小寶兒的邊,看了看,不管是對於孩,還是大人,這都是毫無難度的一個事兒,只要是和小寶兒這麼大點的孩子,四肢健全的,誰都能做到。
“日後不許這般的肆意誇讚小寶兒,一兩句,便罷了,說多了,不好。”嚴敏一臉義正言辭的給這幾個小丫鬟們訓斥了一番。
緊跟其後的蘇允弦看了看眼前不明所云的蘇愉辰,他手了小寶兒的臉頰,接着又附和道:“捧殺,才最爲可怕。”
看似表面上,他這爹爹和娘親是那鐵石心腸,對待他的任何事要求都是極爲苛刻。
可事實上,背地裡,嚴敏和允弦爲小寶兒做了許多許多的事兒……
“豬蹄兒看上去發暗,不像是今兒個的了,那個就撤了吧,還有待會兒用這個煮的水涼涼拿給小寶兒喝。”
嚴敏站在後院兒的一大水缸前,那水缸上面還坐落着一個水缸,兩個水缸銜接的部分裡面夾的是碎石塊,這些全部都是天然的米石,積在一起後,可以當是水質淨化的作用。
這幾日的連夜雨天氣實屬是太煩人,家裡的水中,偶有能瞧見漂浮在水上的不明。
“公子您瞧瞧,這可是今年才送京的新蠶,這若是用來做襖子,不管是襖面還是襖芯兒,這可都是一等一的好貨呢。”
蘇允弦只是斜睨瞥了眼,便對人叱責道:“新蠶能有這麼白?這分明是上了藥泡過的老蠶,在我這兒,還想做這等以次充好的事?”
“這……”
那人被蘇允弦的一句話給堵的啞口無言。
放眼去整個京城,膽敢這般名目張大的指出,說他那蠶不好的,這位蘇狀元可是第一人。
正當此時,外面小廝忽的一路快跑門,前來稟報:“報!公子,夫人,不知縣主此刻在何,縣君也不知所蹤,那姩玉縣主攜帶小姐前來造訪。”
姩玉縣主?
聽到這四個字眼的時候,嚴敏不微微一怔……
合着先前娘和這位姩玉縣主之間的話,並非只是說說而已啊!
居然還真的就真格兒了?
“喲,你們這院子,瞧着小是小,裡面裝的還怪雅致的呢。”
嚴敏前腳剛快步趕到了前院兒去,迎面而來便遇到了這位姩玉縣主懷裡抱着,慢步正朝着正庭走來,一邊走着一邊還環視打量着四周。
姩玉縣主妥妥的一副高高在上,對這一圈兒看不上眼的架勢。
先前蘇娘子就有過三令五申的重複警告過大家多次,很是看重這次這個姩玉公主上門來“造訪”,更甚至是私下裡早就爲此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若不是今兒個姩玉忽然到訪,府邸的下人們許是早就要將這茬,給忘了。
小夏剛畢恭畢敬的俯下來端着剛倒好的茶水擱在了姩玉縣主的跟前兒,未曾想,這姩玉就連一個正眼都沒給小夏一眼,斜睨冷眼瞥了一眼後,接着傲慢的又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