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蘇允弦的話後,孟蕭和楚浩然接連陷了沉默之中。
“你們出去把門鎖好,我要去找白先生請教幾個問題。”說着,蘇允弦不聲的將手裡筷子擱下,拿起書捲走出了門去。
孟蕭還一臉懵的看着蘇允弦離去的背影,不明所以。
楚浩然卻撓了撓頭嬉皮笑臉的小聲嘟囔道:“還算你小子講義氣!”
白先生住的屋和書房是挨着的兩間平瓦房。
見着蘇允弦拿着書進了白先生住的那屋後,孟蕭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楚浩然又問道:“蘇允弦該不會是去告發我們的吧?”
“絕對不會!我敢拿腦袋跟你擔保!”楚浩然拍着脯子信誓旦旦的同他保證道。
門上拴着一把大鐵鎖,即便如此,想要進去也亦非難事。
楚浩然腳踩着孟蕭肩膀,三兩步就翻進了窗戶里。
隔壁屋裡聽見一陣躁,白先生有些納悶的擡眸往窗外瞄了一眼。
“大致是那野貓兒,先生再幫我看看這句詩怎麼解,恕學生愚笨,我左看右看也讀不出這其中門道。”蘇允弦緊跟白先生後,又忙問道。
見着門外也沒有異樣,白先生這才又折回去拿起蘇允弦手中書卷,細細與他講解。
孟蕭聽到屋裡蘇允弦及白先生的談話,總算是長吁了一口氣。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楚浩然當真找到了白先生出的試題,他來回翻閱了四五遍,全部都給記在了腦子裡,這才又翻牆出去。
他將自己的鞋下,直接隔着窗戶丟出去。
不偏不倚砸在了孟蕭的腦袋上,那味兒,熏得孟蕭險些沒有背過氣兒去。
看到楚浩然吃力的翻窗出來,孟蕭有些氣惱的瞪了他一眼小聲問道:“你幹啥呢!”
“嘿嘿,鞋踩在牆上可不就留印了,明兒不就被先生發現了。”說完,楚浩然還咧一笑,儼然一副得意神。
蘇允弦將一心二用發揮到淋漓盡致。
一邊聽着白先生的解答,一邊仔細聽着屋外的靜。
直到外面靜謐一片,甚至連蟲兒都能聽得一清兒,他這才微微一笑將書卷收好同白先生道別。
“今夜叨擾先生這麼久,是學生的不是。多謝先生不惜賜教。”
白先生非但不惱,還帶有一滿意的點了點頭。
諸多學生里,這蘇允弦還是頭一個大半夜的來找他請教問題的。
孺子可教啊!
回到屋裡,他的牀前多了一張草紙。
草紙上是幾道試題。
蘇允弦一言不發的將自己的書卷翻開,每一道題對應詳解的部分他都用筆圈起來。
接着,便將那張草紙丟進了火盆子裡。
“你小子還真是不識趣兒,快把我都摔斷了,你,你咋說燒就燒了啊!”孟浩然急的直接從牀上躍起,快步跑向火盆兒邊上。
可惜爲時已晚,頃刻間的功夫,那張草紙已經化爲了一堆灰燼。
“傻子,他早就把試題都記下了!”孟蕭輕輕地扣了扣手裡的書卷。
彼時孟浩然才明白蘇允弦此舉是何意,他氣的白了蘇允弦一眼,氣鼓鼓的卷着被褥昏昏睡去。
試卷的事,三人並未過多聲張。
這夜過後,更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只是,讓李軒朗不明白的是。
這屋仨人就跟打了似的,下了課回屋就開始背書。
時不時的仨人還聚在一起商討問題。
“就這臨陣磨槍,難不還真打算小試的時候考個前十,好回家放小假啊?”李軒朗在路過楚浩然邊時,暗的小聲嘟囔道。
楚浩然嘚瑟一笑,揚了揚手裡的書道:“書中自有黃金屋,你是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