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一家,除裴相外的男丁一律發配邊塞,永不得關內,裴茵茵也被削籍爲奴。
而碩王這般咎由自取也不會落得一個好下場,勾結朝臣,以下犯上,屢次作惡,經大理寺查驗後,終落得了一個凌遲的結局。
“吾皇親諭,琅琊王氏一家蒙冤屈多年,王將軍之王阮阮攜夫此次護百內眷又立大功,念琅琊王氏一家盡心盡忠,百年來爲我朝屢獲奇功,特追封王將軍爲平川王!加封王阮阮爲縣主之尊,歸還祖宅,另賜府邸!”
這可是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殊榮啊!
烏泱泱的人羣里,所有人的眸齊聚在蘇娘子和蘇山夫婦的上。
可,唯有蘇娘子心底清楚,斯人已逝,即便是追封爲王又能如何?
琅琊王氏舉家滿門抄斬,是唯一倖存者。
不過,獲此殊榮,爹爹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縣主,姑姑縣主和郡主,和公主比,哪個更厲害?”嚴錦玉輕輕地扯了扯他姑姑的袖,小聲問道。
蘇娘子跪地接旨,緊閉着雙眸,比起什麼縣主不縣主的,能將王家的祖宅歸還修葺,已是此生無憾了。
該殺的殺,該封賞的封賞。
這是新帝登基做的第一件事。
“縣主,且隨我來。”小六站在一側爲蘇娘子一家領路。
穿過平安巷,再往北走,途徑先前裴府,再往南,一條羊腸小路上一奢華氣派的大宅,映衆人眼帘。
這是……
當蘇娘子走到這時,看到眼前此景,瞬間淚眼婆娑。
“這是岳丈大人當年給你買的宅子……要作你婚後陪嫁的……”蘇山說話時,也帶有些許哽咽。
蘇允弦和嚴敏互相對視了一眼,竟,還有這種事。
府邸下人們一見着蘇娘子一家歸來,紛紛行禮拜見。
“日後府中大小事宜,皆聽縣主差遣。”小六對面前的下人們囑咐道。
蘇娘子可不是那等矯造作的人,只是,今日再來此,因境生,慢步走前庭。
“這用來放一張桌子,待日後喝喝……”
“喝酒,賞月,妙哉!爹,還是你懂兒!”
“哎你說你這丫頭,誰家姑娘像你這子,是喝茶,婚後還把酒言歡何統,哪裡有婦人的樣兒。”
站在那庭院裡,蘇娘子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場景。
宅子還在,一切都還在,只是,人已不在了。
小六見着蘇娘子景生,末了,對蘇允弦暗遞眼,示意他上一旁說話。
“爺讓我叮囑你,後院的書房裡有你正需的書,若是不夠看,隨時可去翰林院的藏書閣,這段時日,你專心備考。”小六說罷,又從袖內取出了一枚金牌予允弦手中。
嚴錦玉看到此景,人都差點沒摔着!
賜金牌,竟能這般草率?
畢竟這兒是舊址,蘇娘子和蘇山倒也,小六倒也沒必要領着他們四逛逛。
“據聞,說是這先前是被殿下保下的,一直都保留着原樣,每年都有人修葺,爺說,在太皇病重時,殿下曾叮囑過爺,若有機會幫琅琊王氏平冤,便將這宅邸送還,也算了卻他一樁心愿。”
小六說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蘇山輕輕地拍了拍蘇娘子的肩膀,接着嬉笑着對其作了個揖:“小的蘇山,見過阮阮縣主。”
一個不住,蘇娘子噗嗤一聲笑出了聲,臉上的雲也總算褪去。
蘇娘子挽着嚴敏的手,帶着,挨個屋裡都轉了轉,仔細講說着當年的趣事兒。
臨近傍晚十分,們娘倆坐在前院的亭子裡,靜靜地吹着晚風。
“已經過了大半輩子了,沒想到我還能回到這來,兜兜轉轉,當初你外祖還說,外面的宅子哪兒有自己家的舒適,這宅子裡里外外都跟着我的喜好裝的,沒想到,還真是讓他給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