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元清逸也不過只是一句戲謔的話而已,他緊蹙着眉頭屏氣凝神,良久都沉默不言。
“不知那些被抓的人,當下如何?可還安全?”蘇允弦擡眸瞥了元清逸一眼,緩緩開口問道。
這太孫忽的站起,朝着一旁的窗外看去,他一手緊攥着腰間玉佩,“允弦,聖上病重,當下碩王和裴相勢必會有所行,你要萬事小心。”
皇帝病重?
如此重事,京城內卻毫無波瀾,甚至從無有人流出半點消息。
這是……
“我知道了。”蘇允弦說完倒吸一口涼氣,他心中自是清楚,只怕這次是一場仗要打。
在允弦臨走之前,元清逸卻又忽的住了他,並對其囑咐道:“必要關頭,拿出我給你的玉佩,方能保你的周全。”
從這茶樓離開後蘇允弦又在街上四逛了逛,爲避免嫌疑,他又買了些筆紙,這才又繞回正路回去太學府。
亦不知爲何,嚴敏這幾天總時不時的覺心裡惶惶的,坐在鋪子裡的竹椅上瞅着外面過往行人,心底總覺有些不踏實。
孟蕭將剛煮好的茶提起,給倒了一杯,疑的開口問道:“敏姐兒,你是不是子不適,怎覺,你今日來了城裡後一直心神不寧的,還是遇上了什麼棘手的事?”
“沒事,沒事,不用管我。”嚴敏緩緩坐直,一隻手扶着腰又朝着孟蕭擺了擺手說道。
今日趕巧兒天不好,微風習習,還伴隨着細雨,街上過往行人也比平日裡了些,嚴敏猜想,這其中應該不僅是天不好的緣故,這幾日府在大街上頻頻抓人,老百姓心底惶恐不安,更怕有什麼牽連到自己,各個都擔驚怕,再沒有聽到風聲之前,也不敢肆意在大街上閒逛。
如此一來,嚴敏這鋪子,生意倒是清冷了不。
一整日的景下來,清點了一下銀子,統共倆鋪子的淨營業額加一塊,也就二兩銀子左右。、
蘇娘子瞧見敏敏在那翻賬薄,將才從外面買回來着熱氣兒的紅薯擱在了敏敏的手邊兒,並說道:“算那玩意兒幹啥,咱家又不缺那一口吃喝的,敏敏你嘗嘗這是娘剛給你買回來的烤紅薯,還熱乎着呢。”
孟慶梅卻難以苟同蘇娘子的話,幫敏敏將那賬薄拿起,仔細合算了一遍後,又說道:“做生意哪兒能不計較賠賺呢,咱家又不是開鋪子做善事的,那不賺錢難不喝西北風去呀,我跟你說,敏敏,這就是你用的布料太好了,若是換稍微次一點兒的,你這本錢不就低了,賺的不就多了……”
蘇娘子和孟慶梅倆人在這兒左一言右一語的,嚴敏聽得都直覺得腦仁兒疼。
嚴敏拿起手邊上的紅薯,默默地搬起椅子坐在了門口兒,一邊吃着烤紅薯,一邊仔細回憶着這段時日京城裡發生的這些事兒。
“來來來,你們這些鋪子裡的人,全部都要出示自己的籍貫,還有,不是京城本地的,都得去府那做個錄。”
正當此時,一隊差聲勢浩的從東邊走來,挨家挨戶的對人囑咐着,時不時的還要對這些'商戶'們來個例行檢查,翻箱倒櫃的查閱人家鋪子,那是常有的事兒。
嚴敏只是不解,京時在城門外都會做一個錄,看籍貫蓋印,類似於現代查驗份證核對有沒有違法記錄。
而當下還要再在城裡做一遍核驗,這不是,多此一舉麼?
既然府聲勢浩自是有其中緣由。
很快差便到了家小鋪門外,屋裡的孟慶梅笑呵呵的迎上前去,還端着茶水,一臉的奉承模樣兒:“幾位差老爺,你們喝口茶,坐下來歇歇腳。”
“你,你們這賣的這瓶瓶罐罐里的是啥?打開給我看看。”領頭的差指着嚴敏,頤指氣使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