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允弦在明朝書院讀書的第三年,因爲績優異又破格獲得了鎮上試的資格。
但……
在嚴敏的眼底,這孩子是越來越魔怔了!
大清早這寒冬臘月的,剛推門出去就見着蘇允弦着膀子站在院裡大聲背誦。
“你是不要命了?”嚴敏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把扯着蘇允弦的胳膊把他生生的拽回了屋。
在嚴敏的看管下,蘇允弦不得已的才穿上了外衫,對其輕聲嘟囔道:“我沒事,這還能鍛煉呢。”
“啥有事沒事的,你也不看看外面啥天氣,我看你這麼折騰下去啊,回頭考沒參加,你倒是先倒了!”嚴敏說着氣鼓鼓的踮起腳擡手在他的額前敲了敲。
年已經初長,明澈的雙眸定定的看着嚴敏,儼然已經有了些小男人的樣子。
因爲從小學武的原因,子骨也看着比別人壯實了老些。但是在嚴敏眼裡這還是那個小糯米糰子,需要時刻有人看着才行。
“縱使寒風刺骨,可卻使我頭腦格外清醒。”蘇允弦有些不甘示弱的對其爭辯道。
還真是越大越難管教了。
爲了能讓蘇允弦考順利,爲此還“斥巨資”用兩條大鯉魚收買了鎮上張屠夫家的兒子,他之前考過生,不過沒考上。
這些都不重要,嚴敏從他的裡得知了考試的各個環節,時辰,等等。
在家裡,有模有樣的給蘇允弦來了一又一的模擬考。
三個時辰閉門不出答卷,那是常有的事。
有時隔壁院兒里傳來嚴寶和夥伴們高呼小的喧鬧聲,蘇允弦偶爾也會停下筆豎起耳朵聽一聽。
嚴敏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可憐的娃,有句話不是說戴王冠必承其重嘛!
別人家的娃這個年紀正是在外瘋玩的時候,這小子卻天天翱翔在書卷的海洋里……
也不知道把自己這麼緊幹什麼,一對比,嚴敏就覺得自己是個渣渣。
唉!
每天嚴敏都掐着點兒在書院門外等着接蘇允弦放學回家,他每每都是最後一個。
“咋的?瞧着你這心不大好,挨訓了?”嚴敏緊跟在蘇允弦的後,詫異問道。
只見蘇允弦輕輕地搖了搖頭,故作一聲嘆息:“我只是覺着咋還有這麼長時間才考,有些迫不及待了。我想早早陪着敏敏。”
“你說這話容易挨打,你當人都和你似的這麼上進等着考試麼。”嚴敏聽了這話都覺着這孩子欠揍,仗着自己天資聰穎一路跳級,現在十二三歲就敢去挑戰生。
真真正正是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啊。
每一日清早起牀,嚴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撕掉昨日的黃曆。
黃曆薄上的頁數越來越薄,也就代表着離考試的日子越近了。
嚴敏來到蘇允弦的屋門口,輕手敲了敲門。
推門進屋,整個屋裡連個下腳地兒都沒有,桌上地上不是書卷就是試題。
“敏敏我不,你先去吃飯吧。”
日子久了,蘇允弦頭也不擡便知道來人是嚴敏,他一邊看書,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嚴敏怔了怔,默不作聲的幫蘇允弦把桌上的卷宗這些整理整齊這才起出了屋。
瞅着是怪心疼的,但眼下試在即,也是沒有法子。
“敏敏晚些時候你把裳啥的收拾收拾。”
正當嚴敏拉着碗裡的米粥大口的喝着時,忽然聽到蘇娘子對說道。
猛地心底咯噔一聲,要收拾東西,這是啥意思?
嚴敏猛地擡起頭,只見蘇娘子笑眯眯的看着,接着又拿出了一串鑰匙擱在了桌上:“打明兒起,你跟弦兒不用天天鎮上村里兩頭跑了,你叔在鎮上買了個小院兒,你倆先過去住下,我把家裡打點一下,隨後也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