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屬實是有些蹊蹺,不得不讓嚴敏起了疑心。
然而此刻在太學府的蘇允弦,今兒境有些許不同尋常。
到底都是一些宦子弟,蘇允弦也不過昨夜去那碩王府一趟,今兒個竟弄得衆人皆知。
“來來來,大家都來嘗嘗,這果兒可是徐州特產的桔,味道酸酸甜甜的,甚是可口。”安頌郅說着,又專程讓他那陪讀的書拎了一份兒送到了蘇允弦的跟前兒,“你來京也有些時日,想來應是有些念家的吧,既然此時也難以回去,不如嘗嘗這桔,以緩解思鄉之。”
思鄉之?
蘇允弦不笑了笑後,坦然的將那一籃子的桔給收了下來。
平日裡在家的時候錦玉那小子便喜歡吃,既然有人白給送到手裡,哪兒有不收的道理。
還有幾個,今日也是非比尋常的殷勤。
“允弦,今晚上不如一道去齋月閣吃飯啊,也好給你家那小娘子帶上,昨兒個一見啊,總算是知道你爲何寧可遲到也要送嫂子去鋪子了,得妻如此,人生足矣啊!”
“是啊,是啊,還真別說,允弦家的那位嫂嫂可真是賢良淑德呢。”
這些人中,不乏有昨日帶着家眷一道嘲笑嚴敏土裡土氣的,今兒個卻話鋒一轉,一個個的將嚴敏誇得跟仙兒似的。
事出異常必有妖啊!
“吃飯倒是不必了,家裡茶淡飯的也吃習慣了,改日若有空再說罷。”蘇允弦一邊兒彎腰提筆寫着試題,一邊漫不經心的同那幾人說道。
這番場景盡收白先生的眼底,他就知道這幫小子不簡單。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
允弦到底還是心單純,他哪知道那朝堂之爭有多兇險,誤歧途再同那三皇子同流合污……想想,白先生都覺後怕。
上課的時候,蘇允弦總覺自兒個似乎有一種'錯覺',今日也不曉得爲啥,這白先生總對他挑刺兒,時不時的還要喊他起來發問。
“這明明昨兒老夫還給專程代了,讓把這篇文章給通背下來的!”白先生站在前面不遠方,怒目瞪着允弦,接着又嚴聲呵斥道,“行了行了,今兒個這篇文章就講到這兒了,時候也不早了,來,蘇允弦你留下。”
說罷,這小老頭兒給那書卷一收,一手背在後,氣呼呼的疾步朝着那後院兒走去。
蕭逸咧一笑又搖了搖頭說道,“若想人前顯貴,勢必人後罪啊!”
這話里,顯然另有一層深意,蕭逸時不時的用餘瞥了蘇允弦一眼,心中不免暗道,想憑着那下三濫的法子,抱就能得以前途一片輝煌?哪兒有那麼簡單。
不過,蕭逸的話也不引起了蘇允弦的深思。
先前太孫點明過他,說這蕭逸油鹽不進,本講不通理,不近人,昨兒個也沒見着這碩王同他關係有多好。
這蕭逸究竟是哪邊兒派來的?
蘇允弦緊跟着白先生的步伐一塊來到了後院兒,才走到那門口,白先生便按耐不住,直接擡手一記板栗兒,狠狠地敲在了允弦的腦門兒上。
“昨兒個,你去碩王府做什麼?”白先生氣的吹鬍子瞪眼的看着蘇允弦。
多好一顆好苗子,若是誤歧途,豈不是耽誤了他這些年來的悉心栽培!
蘇允弦想就此走向捷徑,那也得問問他答不答應。
蘇允弦一臉懵的了腦門兒,有些不悅的嘟囔道:“太傅問便問,怎麼還起手了。”
“今兒個這太學府都傳的沸沸揚揚,說那碩王格外的重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老夫平日裡怎麼教你們的?”
蘇允弦起初聽得是一頭霧水的,仔細一想這才反應過來。
他了腦門兒,有些不願的低聲說道:“您老人家就甭心我的事了,您的教誨我是牢記於心,只是,碩王邀我帶敏敏一道去王府吃飯,人都到了鋪子門口等着,我哪兒有不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