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早飯,但蘇家卻一點都不含糊。
僅是搭配的小菜,榨菜,裝了七八個小碟兒。
蘇允弦殷勤的擡起嘟嘟的小手,將那盤涼拌海蜇往前推一推:“敏敏,這是大海里的,是從南海帶回來的,脆脆的可好吃了呢。”
要說這玩意在這兒,確實是稀罕,嚴敏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放裡,辛辣酸爽的口綻放在的脣腔,一時間辣的嚨發乾,猛地咳了幾聲。
嗆得眼淚珠子立馬都落了下來。
嚴敏邊咳邊掉眼淚。怎麼也想不到,挨打沒哭,差點被賣沒哭,現在竟然折在了這一個小小的海蜇上。
一世英名瞬間毀於一旦。
“敏敏別哭啊,你不喜歡吃,我,我不是故意的……”蘇允弦束手無策的緊攥着小手帕站在邊兒上,急的都快哭了,說話都語無倫次的。
嚴敏一口氣幹了半碗粥,這才緩過勁兒來。
瞅着邊兒上的小人一臉焦慮,好像是他犯了什麼天大的錯似的。
“我只是沒吃過這麼好的東西,的眼淚都流下來了。”嚴敏於心不忍,緩過來後了他的小腦袋,殊不知這個作要是外人看來更是怪異,黑瘦黑瘦的小孩還得稍微踮踮腳才能夠到。
說起來嚴敏也是有些無語,這個小板明明比這小屁孩還大上一兩歲,但是一對比自己就像個乞丐似的,又黑又瘦又矮。
什麼是?
蘇允弦揚起那張人畜無害的小臉,一臉驚訝的小聲問道:“真的嗎?”
“真的。”嚴敏認真的點了點頭。
豈料!
蘇允弦聽了的話後,二話不說起就往廚房裡跑,慌裡慌張的從竈台上拿起一個小瓷罐就往回趕,一個不留神,前腳直接絆在門檻上摔了個狗啃泥!
這小娃娃還真是難哄,又要幹啥?
嚴敏忙不迭的將湯勺放下,裡的饅頭還沒咽下就着急忙慌的往門口跑。
蘇娘子倒是氣定神閒的端着小碗抿着粥,瞥了一眼蘇允弦後,輕描淡寫的說道:“可惜了我這罐兒了,還是窯的呢。”
這……這是親娘麼?
蘇允弦從地上爬起,一瞥地上的瓷罐兒早已四分五裂,心疼的他眼角噙着淚,緊抿着脣蹲在地上瞅着那一片狼藉。
“我還想把這一罐海蜇都給敏敏的呢……”蘇允弦的聲音越來越低,眉頭都擰了川字。
一罐子都給吃?
還好是碎了……
“歲歲平安嘛,你快起來,就當是我吃了。”說着,嚴敏拿來了掃帚和簸箕,彎腰俯去收拾着地上的這些碎瓦片連帶着海蜇和一些湯湯水水。
見着蘇娘子用好了餐,嚴敏主地拿着碗筷餐盤去廚房洗刷,蘇娘子怎麼勸都不聽,知道小小年紀經歷的多執意的不讓弄可能還會多想,便隨去了。
這一上午的功夫,全用在幹這些瑣碎活兒上了。
打從嚴敏去了隔壁院兒,嚴龍氏閒來無事就弓着腰耳朵在牆上,聽牆角兒。
“嘖嘖,海蜇,海蜇是個啥喲?金貴着吧?蘇家大清早的就給那死丫頭吃這玩意呢!”嚴龍氏氣悶不已的轉對趙本來說道。
嚴龍氏本就是個驢嗓子,這一聲嚷嚷,隔壁院兒里正在曬裳的嚴敏聽的一清兒。
嚴敏順勢端起地上的髒水盆子往牆那頭一潑。
讓你還聽牆角叭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