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距離城東賣大排面那家小攤兒,可是有一段距離,路上還要路過護城河。
他們四人剛踏上石板橋,蘇允弦便怔在了原地。
橋上那花子的模樣兒瞧着怎麼那麼悉呢?
是嚴大牛!
不善男信從他邊經過的時候,還是會拿出一兩文錢來給他。
蘇允弦輕輕地扯了扯錦玉的袖,示意讓他們先停下步子。
衆人順着他的目看去,正好瞧見那嚴龍氏罵罵咧咧的從橋上上來,正朝着嚴大牛走去。
嚴龍氏彎下腰,一把將嚴大牛面前的破碗給拿起,仔細一看,又怒罵道:“沒出息的老東西,這裡面才幾個子兒,還不如我在城東那掏大糞一天賺的多呢!晚上還得管你吃喝,老不死的賠錢貨!”
嚴大牛的臉上一臉的風輕雲淡的,對於嚴龍氏的毒罵,他似乎是沒有放在心上,又或者他早就已經對此麻木了。
蘇允弦拽着他們一塊跑到了邊兒上的石獅子後面躲着看。
族長不是說把他們攆走了嗎?隨軍去邊塞做苦力?
結果這一家人不還在城中瀟灑麼?
想到這兒,蘇允弦不心掀起了一陣怒意,臨走時他們一家可是把嚴家老宅給搬空了!
再加上以前這惡婦那般欺凌敏敏,他忍不了!
“跟着去看看。”蘇允弦小聲說了一句。
只見嚴龍氏拖拉着嚴大牛的胳膊,將他給弄到了一輛老推車上,一路上罵罵咧咧的朝着那城東走去。
沿途路上,錦玉還有些不大高興的裡嘟囔道:“這下可好,我的大排面又泡湯了。”
“甭提了,我快死了!”楚浩然那一臉苦楚的表回眸瞥了錦玉一眼。
四人跟着他們來到了城東的一城隍廟,這兒像是荒廢了許久。
外面罕見人煙。
一進門,嚴龍氏便怒聲咒罵道:“要不是嚴敏跟孟慶梅那倆賤蹄子,我現在還在家裡住的好好的,怎麼也住不到這鬼地方來!爲了保住你我的小命,散盡家財花了十兩銀子,不然你跟我早就去隨軍當苦力了!”
“瞧瞧這一屋的破爛再不趕緊給賣了,趕明兒你跟我就去喝西北風去!”
接着便是嚴大牛怯生生的小聲問道:“能不能拿點銀子,去給我抓兩副藥,我這痛的很啊,老婆子你就念在這些年咱倆這分上……”
一旁的小錦玉緊蹙着眉頭,哼了一聲:“他就是自作自,活該!呸!”
說着,錦玉瞄了一眼四周,瞧着有一塊趁手的石磚,他彎腰撿起,氣沖沖的就打算衝進門去找嚴龍氏跟嚴大牛理論去!
後的蘇允弦連忙拉住了錦玉,他看了看錦玉,輕搖了搖頭說道:“切莫打草驚蛇,明兒一早去報,讓府來置!”
“還明兒一早呢,我這會兒就去找我爹去!收買兵,論罪當誅的!他們本來該去邊塞當苦力的!”小錦玉雙手叉腰,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既然不着急,咱先去吃口飯唄!吃過飯之後,咱們再去找嚴大哥過來,把這兩口子抓起來!”楚浩然焦急的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來回站在城隍廟的門口踱步。
蘇允弦領着他們一塊去吃了大排面。
都這時候了,錦玉竟然一人吃了兩大碗,仍還覺得意猶未盡的瞅了他姑丈一眼,問道:“姑丈能不能再給我加個啊?”
“明兒再吃吧,先去找大哥。”說着,蘇允弦站起來付了銀子。
嚴錦玉邊走着,裡邊嘟囔道:“姑丈真是的,你也不瞧瞧我現在正是長的時候,我多吃點咋的了。”
他們朝着衙門的方向走去,錦玉說他知道嚴謹在哪兒當值,於是蘇允弦便讓他去找了大哥過來。
嚴謹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有所耳聞今晚的這一切,他緊擰着眉頭朝着允弦他們這邊走來:“我先去衙門通報一聲,馬上帶人過去,不如你們還是先回家去,萬一真要是起手來,我怕誤傷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