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楊氏被蘇允弦的這句話給噎的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允弦起從楚浩然的手裡拿過那腳布,手要幫嚴敏把腳上的水漬乾,卻被一把將腳布給拿了去。
“我自己來就好。”說着,嚴敏火速的着腳,又搶在了允弦前面拿起了鞋。
宋楊氏看的驚呆了眼。
家閨心心念念的蘇允弦,竟在這兒給嚴敏這死丫頭洗腳,就連看苗苗一眼都不肯?
“蘇允弦,你還有沒有心,苗苗咋說也是跟你打小一塊長大的,你給這死丫頭洗腳都不肯去看苗苗一眼?”宋楊氏單手叉腰站在院兒里一蹦三尺高。
蘇允弦擡眸冷眼瞥了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我可跟不,我打小是和敏敏一塊長大的。”
“我姑丈給誰洗腳關你屁事兒,你家住在大海邊兒麼,你管的這麼寬?”說完小錦玉還朝着宋楊氏吐了吐舌頭,臉上一臉的挑釁。
宋楊氏氣的都快要背過氣兒去了,他,他這說的是人話嗎?
可再轉瞬一想,自兒個今個來找蘇允弦,可不是找他同他置氣的。
宋苗苗還在家裡牀上躺着奄奄一息,就吊着一口氣兒,盼着能見着這小子……
和蘇允弦說不通,宋楊氏便打起了嚴敏的主意,“和他說不着,嚴敏,你也爲兒,自當是能明白那名節對子來說有多重要,你就跟允弦說說,讓他去瞅瞅苗苗吧!”
“嬸子,你自也說了,名節重要,名節對誰都一樣重要,允弦去看宋苗苗,回頭豈不是坐實了允弦害得宋苗苗失了貞潔的這罪名?”嚴敏穿好鞋,不緊不慢的同那宋楊氏說道。
其實,這事關人命,若這宋楊氏好好說話來請允弦,自當不會攔着。
但這宋楊氏一進門,先是道德綁架,接着又罵允弦沒有心,叔可忍,嬸可忍不了。
宋楊氏還想說啥,一邊兒上的楚浩然哼哼一聲,附和道:“幫你是分,不幫你,是本分,你再不走啊……”
宋楊氏餘瞄到嚴錦玉手裡拿着的那把弩,氣急敗壞的瞪了蘇允弦一眼後,臨走時還站在門外惡聲惡氣的怒叱一句:“咱們等着瞧!你小子,就算想賴,你也賴不掉,苗苗的事兒,你非得負責到底!”
負責?
明明是自兒個作死,這能怪誰去?
“該負責的人也是李軒朗,跟允弦有何關係,你可莫要將那屎盆子扣。”一向沉默寡言的孟蕭,也忽的開了口。
在蘇家吃了癟的宋楊氏,悻悻離去。
宋楊氏的眼裡看來,今兒個這一切肯定都是嚴敏那個死丫頭教唆的。
不然,這蘇允弦不能不去看家苗苗,就算是不喜歡,好歹還有從小到大的分在呢。
瞧着宋楊氏走遠了些,蘇允弦這才朝着裡屋暗的喊了一嗓子:“爹,人都走了,你出來吧。”
蘇山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爲父倒也不是不想出來,只是你知道,若是我出面,今兒個若是說不讓你去看宋家那丫頭,於於理的不合適。”
嚴敏端着手裡的洗腳水去倒,還不忘笑盈盈的看着山叔,對山叔豎了個大拇指,比個贊:“山叔,您還真是明啊!”
“你這丫頭,真是的,你叔明也不是一兩天了,你才發現啊。”山叔倒也不害臊的笑眯眯的說道。
一邊兒上的蘇允弦耷拉着個臉,瞥了他爹一眼。
嚴敏把之前挖的那點草藥全都拾掇了出來,曬乾捆好,允弦就搬着小板凳挨着坐着,一塊搭把手幹活兒。
日子過的悠閒,好不愜意。
次日上午,嚴敏起來洗漱一番後,琢磨着打算拿上荷包出去買點晌午吃的飯菜,大顯手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