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愉辰倒也不是一定要爹爹娘親陪着自己,他只是……
每次爹爹和娘親都已經說好了的,第二天一起吃飯,結果,好多次都食言。
從昀兒的手裡接過了湯匙,蘇愉辰捧着碗筷,大口吃着。
嚴敏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家裡的孩子們早就已經歇下了,丫鬟們忙活着洗着裳,干着繁雜的活兒。
“不如明兒還是找倆人,來家裡吧。”嚴敏深吸了一口氣,瞅着小春小夏倆人平日裡還要照顧小寶兒,還要洗掃地,家裡繁雜的活兒,幾乎全讓倆給包攬完了。
誰料,小春卻搖了搖頭,態度堅決的說道:“夫人,當下這形勢,外頭人,還是不踏實,家裡也沒多活兒,我倆索着也給做完了。”
今日小公子險些遇刺之事,還歷歷在目。
亦不知究竟是何人之舉,竟然這般大膽,敢在這城中手。
看來,是蓄謀已久。
不過有了第一次,便難免還會有下一次。
嚴敏挑眉看了一眼上空的天,卻無心睡眠,也不知道現下允弦的況如何。
無盡的黑夜裡,蘇允弦率領衆人從外面一路策馬揚鞭而歸,在季新林的馬背上,男人被五花大綁,甚至還被堵上了。
一回到衙門,阿銀他們便迅速的開門,將人先給帶去地牢裡。
“公子這是今日我們找人畫的畫像,只要不是這城中的,不是流民,不是大灣縣籍貫的,全都在這兒了。”
安潯將手中的畫像,雙手奉上。
雖說這事幹起來是麻煩了點兒,不過有了畫像之後,今日開始城中不管發生了何事,害者想要認人,十分的容易。
勉強也能算得上是一勞永逸了。
“那邊,現下有什麼靜麼?”蘇允弦將自己的披風摘下,隨之遞到了安潯的手中。
安潯蹙着眉頭,正開口說什麼時,忽的察覺到了門外的異樣,他一個箭步飛躍而出,見着那林州站在門口,一臉膽戰心驚的擡起頭,着他。
“怎麼是你?”安潯狐疑的打量了林州一眼。
這孩子,總是頻頻出現,每次不是藉口要來送茶,要不,就說自己是來找公子做什麼……
實在是可疑的很。
林州戰戰兢兢的擡起頭來,瞄了安潯一眼後,低了聲線,小聲嘟囔道:“我,我就是瞧着這麼晚了,蘇太守屋裡的燈還亮着,我怕是屋裡沒人在,想,想給熄了——”
這蹩腳的藉口,明顯的站不住腳。
正當安潯打算對林州接着繼續盤問下去時,忽的,蘇允弦從屋裡走了出來。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林州一眼後,微微一頓,開口說道:“是我在。”
“沒,沒事了,我怕萬一屋裡沒人再起火了,我這就走。”
林州說完,片刻也不敢耽擱,起就朝着一旁的長廊那邊走去。
安潯正起去追,誰料,他家公子卻手一把將他給攔了下來,此舉更是令安潯難以理解。
那孩子不用想,仔細一看就知道,肯定有問題。
“公子何不如讓我……”安潯說着,順着他家公子的餘看去,的似乎還能看到那林州在長廊的盡頭駐足。
蘇允弦遞給了安潯一記眼神,轉而進了屋去。
門窗緊鎖。
“水至清則無魚。”蘇允弦眼含深意的瞥了安潯一眼,說完,低抿了一口茶水。
當下,他們知道了林州有問題,有所防範就是了,可若要是將這林州給抓起來,下一次出現在他們邊的是什麼人,什麼份……
而且還會打草驚蛇。
得不償失。
安潯聽完了他家公子的一番闡述後,當即便大徹大悟。
“公子的城府頗深,安潯實在是追之莫及。”安潯說完,還雙手抱拳施禮,看向蘇允弦時的眼神里,充斥着滿滿的欽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