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俊了乾的脣,扇子在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着,目灼灼盯着縣太爺,“姐……縣太爺,您可是親眼瞧見他們將我的玉扳指當了,還把那銀子花得一乾二淨。如今我娶不到妾侍又丟了聘禮,只能找縣太爺您來說理了。”
縣太爺轉了轉僵的脖子,又悄悄看了徐止然一眼,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這件事嘛……”
“按照律法,他們秋家犯的可是盜罪,全家都得關進大牢!”沒等縣太爺發話,年俊就着急下結論。
秋家人欺人太甚,秋漫這個人眼高於頂誰都看不上,有人要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剛開始談婚事的時候,秋進才說得天花墜,什麼秋漫肯定會沉迷在他的俊朗的外表之下。
年俊也被他說得飄飄然,就提前將聘禮給了。以往是沒有這個風俗的。玉扳指是他頗爲喜歡的一個玉飾,而秋進才一眼就看上了他的玉扳指,他糾結一些時日之後還是將其當做聘禮送給了秋家。
誰讓秋漫那麼勾人呢?幾次三番不了,使得他將秋漫搞到手的想法愈發強烈。
煮的鴨子飛了,擱誰上,誰心裡舒坦?
年俊心裡不舒坦,他就讓所有人心裡都不舒坦!
特別是秋氏一家子,還想將他的玉扳指占爲己有?想都不要想!要是他們沒有辦法將他的玉扳指還回來,他勢必要與他們不死不休。
縣太爺依舊不搭腔,他想要看的還是徐止然的態度。
奇的是,這一次徐止然出奇沉默,似乎也到事的棘手程度。
秋進才高聲吆喝,“年公子,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怎麼就竊了?玉扳指的去向不是和你們說的很清楚了嗎?你們要找,就去城西的當鋪找,問我有什麼用?”
年俊被他不要臉的模樣逗笑,摺扇往他臉上一指,咬牙道:“本爺將聘禮給你,如今親不了,你就得將聘禮原封不的還回來,其他事兒,本爺管不着。今天,要麼讓秋漫跟我走,要麼就將玉扳指給我。”
他不給秋進才反駁的機會,扭頭湊到縣太爺跟前挑事兒,“縣太爺,你是父母,你肯定會爲我做主的。這件事秋家做的太過分,竟然騙了我們年家五百兩的銀子!這事兒要是擱在旁人上,恐怕早就將他們送進大牢了。”
說完,年俊與縣太爺小聲的說了句,“玉扳指要是能找回來,肯定不會忘記大人您的幫忙,到時候五百兩銀票肯定會送到大人府上,作爲報酬。”
五百兩銀子對於普通人家,吃喝一輩子都不用愁,對於縣太爺來說,也能買個喜歡的古玩。這個清水縣如他的名字一樣,幾乎沒有什麼油水。要是年俊能給他送五百兩銀子,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畢竟這世上誰會嫌錢多扎手呢?
縣太爺吧唧着,扶着渾圓的腰,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這件事的確是秋家人做的不對,終究是要給年俊一個解釋的。要麼人,要麼還錢,你們看着辦吧。”
他扭頭看着徐止然,似乎在說,你看,這件事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畢竟收了聘禮,總歸是要還給別人的……我可沒有在奉違。
話音剛落,秋家人面如死灰。秋進才一,差點沒站穩,他可從沒有進過大牢,進去得沒命的吧?
眼看着有衙役圍了上來,秋老爹丟了煙槍,狠狠的拍了秋進才的肩膀,“孽子啊,什麼東西你都敢收,什麼銀子你都敢花,這是要將我們全家往死路上啊!”
他花白的頭髮在月下仿佛鍍了一層霜,他緩緩對着年俊跪下,好聲好氣的說道:“年公子,這件事是進才做的不對,你要麼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們吧,要是公子能夠放過我們,我們會很激公子的。”
年俊嗤笑一聲,一腳踹在他心窩,將他踢翻在地,“什麼玩意兒,你看着我年俊像是做慈善的?那可是真金白銀五百兩銀子,我沒怪你們戲耍我,你們還好意思讓我算了……這件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