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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二章 帶走秋漫

背對着他們的秋漫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真以爲請了個赤腳大夫就能阻止的所作所爲?

未免太過於異想天開了一些。

秋陳氏心裡,死丫頭這躲避的模樣,肯定是沒有病故意裝病,倒是被瞧出來了。

“站住,你要是敢走,明日我就將你送到陳家去。”秋陳氏可不能讓裝進荷包的銀子飛了。

秋漫的病既是裝的,明日帶上李大夫,上陳家說理去。

陳家就算是不要,也必須接這個媳婦!

戴着面紗的小五一對眉緩緩皺起,“姑娘病了的事兒大家不是有目共睹的嗎?爲何還將姑娘送去陳家?幾個時辰前陳家說的話猶在耳邊,你非得送姑娘去,是爲了讓姑娘平白辱嗎?是了,秋家嫂子不姓秋,姓的是陳,就算陳家人指着你的鼻尖罵,也不會當一回事。”

秋陳氏跺腳叉腰,“小蹄子,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秋漫,大夫我已經給你請來,要是不看,後果自負。”

秋漫翩然轉,穩穩落在石椅上,同時出右手,“得病不是我所願,但若真的有什麼問題,再嫁人不合適,還是趁早把婚事退了。免得兩家到時候鬧得不可開,反而讓爹爲難。”

當李大夫的手隔着帕子,落在白皙的手腕上時,他細細聽脈,“脈搏虛弱,倒像是有病症的樣子。姑娘把袖子挽上去些,再讓老夫瞧瞧傷勢。”

話音未落,秋漫便痛快的將袖子挽了上去,時值盛夏,裳輕薄,起來毫不費力。

白皙的手腕上紅的斑點矚目,李大夫被嚇得子往後仰,角不控制的,“姑娘這病……不就是溼搵嗎?”

他麻溜的收拾醫藥箱,逃也似的走了。

秋陳氏示意秋進才攔下李大夫,則是拉着秋漫的手腕到水井旁,用水澆着的手臂,即使在夏日,冰涼的水浸在皮上也冷得一哆嗦。

秋漫大力甩開的鉗制,聲音着幾分虛弱,“大夫說我病了,你還拿冷水澆我的手臂,寒氣,病上加病怎麼辦?”

秋陳氏怔怔的看着的手臂,裡低喃着:“不可能,不應該啊……怎麼會……”

如果秋漫的病是裝的,那麼手臂上的瘢痕便是畫的,用水反覆沖洗,總能沖洗個乾淨。但手臂上的痕跡,不僅沒有消失,反而因冷水的刺激發紅髮脹。

這世上怎麼會有畫得如此真的畫?

李大夫躲其如躲火,聲音都在哆嗦,“秋家大郎,你還攔着我做什麼?還不趕緊把你家的瘟神送走?是想我們全村的人都給溼搵陪葬嗎?”

印象中,若是染溼搵,都是以一整個村子覆滅爲基石,一開始的傳染不太大,等到了後期,那想都不敢想。

李大夫掏出收的銀子丟在桌上,“哎喲,錢我可以不要,你們趕緊放我走吧。真是作孽啊。”

秋進才恍恍惚惚的回了房,秋陳氏驚一聲,立刻躲得遠遠的,那可是溼搵,完了,不會被這個小賤人傳染了吧?那豈不是很快便會沒了命?

秋漫淡定的捋下袖子,擡步回屋。

隔壁屋傳來秋進才和秋陳氏的爭吵聲,兩人鬧得不可開,還有桌椅倒地的聲音。

“看看你出的好主意,把我們全家都給害慘了!早和你說了不用帶秋漫這個掃把星回來,你偏不聽,回來才兩日,邊的丫頭力大如牛,平白把我的臉撓這樣,這還不算。得的可是溼搵,會要全家人命的!”

這是秋進才咬牙切齒的聲音。

秋漫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水,倚在門框靜靜的聽着,時不時垂首吹了吹茶盞上的騰騰熱氣,再喝上一口春茶,眉眼舒展,着天際雲捲雲舒。

歲月靜好的模樣,與隔壁歇斯底里的爭執形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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