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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撒潑

鎮上近來安靜得很,幾乎沒有什麼新鮮事,陳氏這大嗓門一鬧,圍觀百姓興不已,看來是有新的八卦可以聽了。

“賤人?徐家的哪個賤人?”

“沒聽說嗎?他們家最近住進來一個長得還俊俏的姑娘,好像是姓秋,就白天的時候我還看見秋姑娘和徐公子兩人有說有笑的從外頭回來,瞧着還登對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兩兒是一對的。”

“竟有此事?徐公子一表人才,聽說還沒婚配,我還想把家裡的小兒嫁給他呢。”

“呵,你家兒黑得和黑煤球一樣,還想嫁給徐公子啊?”

“咋地?我家兒的確皮黑了點,但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還清白得很,哪兒像你家兒天天在外頭鬼混,次次見都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怕不是早就不是清白姑娘了吧?你想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是想將你家沒人要的兒嫁給徐公子吧?”

“你可真欠,信不信我你!”

眼看着兩個鎮上有名的潑婦要打起來了,熱衷於看熱鬧的村民不再看戲,好言相勸道:“哎喲,你們兩個鬧什麼?看別人的戲反倒看到你們自己頭上了?平白惹人笑話!”

兩個婦人這才放下抓着對方頭髮的手,反正誰都不服誰,兩個人的賬以後有的是機會再算,但今天的熱鬧,錯過可就沒有了。

另外一頭,陳氏張開雙手擋在門前,不怕丟臉的大聲吆喝,“鄉親們,你們看看,這世上就是有如此不孝的兒子!連親娘都不養,就懂得和人鬼混,他們住這麼大的好房子,而我和他哥哥只能住在鄉下的茅草房裡。之前說好一個月給I一次銀子的,眼看着已經三個月了,家裡已經窮得快要揭不開鍋了,想着來這兒運氣,能不能要點銀子回去買點米。沒想到啊,他們一分銀子都不給,還妄圖掩飾事實真相。”

每說一個字,飛鳶的眉頭便皺起半分,聽到最後,眉頭已經完全皺一個川字。

“你在胡說什麼,三個月給一次銀子不是你事先同意的嗎?怎麼到頭來還怪我們不給錢了?你三個月前明明已經拿了……”飛鳶氣不過,要將實公諸於衆。

陳氏明的眼珠一轉,故意撞向飛鳶懷中,腳一扭,仰首倒在地上,扶着本就沒有傷的腰,“哎喲,你小子不給錢還傷人,還有沒有王法了?鄉親們快來看看,他不給錢還打人啊。”

其實也不想把事鬧大,要是飛鳶願意安安靜靜的給錢,那拿了銀子自然會走,但是飛鳶這小子一看就不願給銀子,那就不要怪用極端的辦法。

飛鳶憤怒的看着蜷在地上醜態百出的婦人,擡起雙手,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我沒有,我剛才連都沒有,又怎麼會推呢?你們站在一旁應該看得一清二楚,我沒有對手!”

圍觀看熱鬧的百姓對着他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相信他的話。

一個是正值年輕的有爲青年,一個是裳襤褸的中年婦人,不管怎麼看,都像是青年會主手的模樣。

“哎喲,這過的是什麼日子,要麼我就死了算了!”爲了激起圍觀羣衆的正義,陳氏又在火上澆了一把油,捶頓足,痛哭流涕。

有幾個大叔看不下去,走出來主持公道:“小子,你先手就是你的不對,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非得手?老人家的骨頭脆得很,你這麼一推,不就是要的命嗎?要是出了什麼好歹,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是啊,你不給贍養老人的銀子就算了,竟還將人給傷了,難不你以爲老婦人因此死了,你就不用給錢了吧?”

“肯定是這樣想的,要不然平白無故手做什麼?看着還清秀的一個小子,沒想到心腸如此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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