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的嬸嬸氣急了,張着難聽的話就到了邊。
明錢兒從門裡出個腦袋,“說髒話長膿瘡。”
就這麼一句,得嬸嬸啞口無言,深吸一口氣,直接說道,“你得幫我們解決了這黃瓜。”
“我欠你們的嗎?”明月兒冷笑,掃了一眼地上放着幾百斤的黃瓜,搖了搖頭,“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樣子,別拿人多勢衆來威脅我,我不吃這一套。”
說着,還打算關門了。
元卜一直站邊,手上拿着一手臂的木,要不然,其他人怎麼可能聽明月兒這些話不謾罵幾句?
連明錢兒都學着拿子,氣勢洶洶的。
三人對衆人,氣勢不減。
有人本就只想賣了黃瓜,才跟在隊伍里,聽到明月兒話里還有可能,忙從人羣里走了出來,低聲下氣,“月兒,你要怎麼樣才肯幫我們?”
明月兒本來暴怒的神瞬間緩和,連語氣都溫許多,“我也不多收你們的,賣掉的黃瓜我七你們三。”
“這不是搶錢嗎?”有人怒喝。
“隨你們怎麼說了,我想幫你們的時候,你們捅我刀子,現如今要我幫忙還想占我便宜,可能嗎?人在做天在看,別因爲那些事我不知道。”明月兒挑明了話,一點沒給好臉。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個亘古不變的道理。
就是要做善人,也得有度,明月兒心裡有數,這些人現在不服自己,以後更不會服,無論給多銀子都會理所當然。
元卜沒說話,覺得有些欠考慮,這番話無疑得罪衆人,但又覺得明月兒似乎還有後手。
“行,三七就三七,總比爛地里的好。”嬸嬸也不抱什麼希了。
“先簽契約,口頭協議這種事,我害怕。”明月兒一句話,就打消了人羣里一些人心裡的小九九。
有人開了頭,其餘人也跟着破罐子破摔了,把黃瓜放下了,又差人去鎮上找人寫了一紙契約,所有人蓋手印後,才離開明家。
只是沒走幾步,就開始嘀咕。
“這哪是十三歲的孩子,就是個吸鬼,哎。”
“沒辦法。”
有求於人吶。
而明家。
張老太太看着一院子的黃瓜,握着拐杖的人一直發緊,“月兒,你糊塗啊!”
“外祖母,你別擔心,我已經有法子了,現在就去城裡,牛車我都租好了。”明月兒有竹。
但沒想到牛車沒來,反倒是吳營和元卜一齊坐着馬車來了。
剛進門看到那麼多黃瓜,吳營也是頭疼,但又不得不咬着牙問,“你真打算自己進城裡賣?”
“不是早說過了嘛,鎮上歸你。”明月兒溫聲提醒。
吳營眼珠子往下看了一眼,再擡起來時十分鄭重,“都賣給我吧,我來解決,你的手藝還是留着就行。”
要是在臨城這個手藝被傳出來,那他的客棧生意肯定大不如前,明月兒的想法他大概能一二,也有把握才開口。
“好,上稱。”明月兒也懶得跑這一趟,但是仍提醒吳營,“下一批黃瓜大概五六天就又出來了,吳掌柜你知道的,鄉親們都要吃飯,我不能因爲咱們相就讓鄉親們苦。”
話里的意思吳營明白,估計今年的黃瓜他都必須收下,否則明月兒的手藝一定會傳出去,他沉重的應聲。
黃瓜一共是九百六十斤,算了整數,共是三兩八百四十文。
吳營走時都擺不出笑。
元卜有些擔心,“恐怕以後他不會幫咱們這麼多了。”
明月兒搖了搖頭,語氣都認真幾分,“大家都是共贏的,我不能只想着他不想着鄉親們,地里的黃瓜要是都爛了,不僅我會失去鄉親們的信任,也會害他們沒收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