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也不曉得是從何人裡說出的,這城中流言蜚語四起。
“人人都說月兒姑娘心善的就像是菩薩似的,你們猜咋的!竟然私下裡,那些外鄉的來學醫,賺那些外鄉人的錢。”
“我就說麼,這無利不起早,世上咋可能會有活菩薩,一直都是你們自己想太多!”
……
一大清早,卜月酒樓才剛剛開門。
今兒個八子也就是琢磨着,趁着將這屋裡的門窗敞開,省的屋裡的桌椅生了蟲。
誰料,剛推開門出去,可就聽到了耳邊兒這些人的碎碎念。
“背地裡嚼舌,也不怕咬了自己舌頭!”八子說着,端起屋裡那一盆污水,朝着門口的方向可就潑了出去。
“咋的,月兒賺了黑心錢,還害怕人說呢?”
“就是!就是!”
見此景,八子索直接將那木盆子往地上一撂,指着面前那幾個婦人,低叱一聲:“你們說啥呢?再說一遍試試?這天底下屁都漲價,我們酒樓漲過一個子兒了?吃人不吐骨頭的!”
許是因爲來到這小地方久了。
換做是原先,八子定是不會和這幫人廢話多計較,能出手的時候,絕不口。
可來到了這兒生活這麼久之後,他漸漸地發現了,世界上就是有那麼一種人,只能口,不能手。
畢竟,他拾掇這麼一幫長舌婦還是輕而易舉的。
手又能咋的,人家往地上一躺,到時候死咬着說自己這疼,那痒痒的,這不是白白給自己找不自在。
離得老遠,八子便聽到了前面一陣咯咯笑聲。
他回頭一瞥,只見着月兒姑娘還有他家主子,邊還跟着娟子,還有一位,是不認識的。
張牟一路風塵僕僕的打從北邊兒過來,懷裡還揣着一包花生米。
現下,這價飛漲,換作原先他還能買兩包糖炒栗子來着,而今,這一包花生米,都快要趕得上價了。
“嘗嘗!”張牟笑的從那紙袋子裡掏出了一把,塞給了元卜和明月兒先,接着,將餘下的那些全都給了阮阮一人。
不過,好在人家阮阮姑娘本就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甚至還拿着手裡的花生米,讓了一圈兒:“大家都吃,一起吃。”
“咋回事,今兒個一大早,來的這麼齊整?”八子這才重拾起了笑意,順勢彎腰將地上的木盆拿起,徑直朝着屋裡走去。
一到了這酒樓,阮阮就眼神四打量着,一臉笑意盎然的說道:“月兒姑娘可真是有本事,能倒騰這麼大一間酒樓!”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你是不知道,月兒啊,在京城還有一間酒樓呢。”
雖然張牟上夸的是月兒,卻一臉的沾沾自喜,比說他自兒個都還要激。
明月兒深吸了一口氣後,環視了一眼四周,說道:“你們先坐着吧,我出去看看去。”
“得嘞,時候也不早了,我也得趕緊去一趟城北頭,據說王夫人如今狀態不是太好,人病的不輕。”娟子說着,作勢便要起朝外走去。
這一說起來要走……
就連元卜和阮阮他們都紛紛站起來。
八子才燒好的一壺茶,剛放下,一轉臉,屋裡人都不見了。
張牟連連嬉笑着朝着他,擺擺手,喊道:“等着,等着先把茶水放着,晚些時候回來了,我們再喝。”
明月兒和元卜這趟出來,專程就是想看看如今這城中是個啥形勢。
娟子剛好要去給那王夫人看病,阮阮說,也想跟着瞧瞧漲漲見識。
至於張牟嘛,妥妥的就是一個跟班兒的!
平日裡這個時辰,城裡的商鋪啥的,基本上的都該開門了,不似今兒個這般冷清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