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明月兒喊了大山一聲,他還不知道,原來元卜他們過來,就是爲了找他的。
大山微微一怔,回過頭來,木訥的朝着明月兒和元卜的方向看了看,“咋,咋了?”
“沒事兒,幹活。”明月兒淺笑盈盈,朝着大山招了招手。
當下,就只剩下了張牟一個人,他只要一想起那姑娘,整個人都不後脊發涼……
張牟幾乎是義不容辭的要跟着大山和元卜他們一起去幹活兒去。
小李奎手指着家裡的那幾扇門窗,搖搖墜,奪目的赤直接從那門窗房內映照在地上。
由於還是土坯牆的老宅子,一陣雨後,再加上這悶熱的天氣,屋裡面就好像是那桑拿房似的,本站不住人。
“這麼熱。”
元卜也察覺到了異象,不擡起頭朝着四周去。
李奎人兒不大,但是心思縝,他深知,萬是不能讓哥哥姐姐在這兒白幹活兒的。
可是家裡也沒有什麼值錢的什,他了脖子上掛着的一塊古玉,猶豫了好久,遲疑的開口說道:“哥哥姐姐,這個給你們,別的,再貴重的,我也拿不出了。”
明月兒他們原本也就是免費幫這城中的百姓們幹活兒,目的也就是爲了讓城裡的人早點過上正常的生活。
何時想過還要跟這城中的百姓收取費用了。
“你拿好了,心意我們領下了,不過,就是東西,我們是真的不能收。”
一聽到這話,小李奎,忽的垂下了眸子,變得沉默了。
明月兒他們才剛剛進門,沒一陣兒的功夫,渾上下,就像是被水洗了似的,渾溼漉漉的。
不僅是如此,還覺,悶氣短。
月兒站在小李奎的家門口朝着上方掃了一眼,不看不打緊,一看可是嚇了一跳。
難怪說,這屋裡面熱氣騰騰,就像是桑拿房似的。
尋常人家的房頂,屋檐上,再不濟也是用的木板子隔開,這小李奎家裡的房頂上草都能沒過人的膝蓋那麼深了。
大致也是因爲上面蓋得那一層土,實在是太厚,不然誰家的房頂上野草能夠長得那麼快那麼壯呢。
天氣一熱,那又是房頂,加上先前的時候,下過雨,屋檐上自然而然的就形的像是蒸籠似的原理。
這麼下去,這屋子可是住不人。
經過城中這些林立鄉親們的了解之下,明月兒他們這才曉得,原來這小李奎也是可憐娃兒。
“他家裡原本就沒啥人的,起初還有個年邁的,就那麼一個親人,現下就只剩下了他一人,想必,也是因爲先前的那場病,病故了……”
“對啊,總的來說,這孩子還因爲這場疫症福不,先前的時候,這麼大點兒年紀,一人要在城中打幾份兒工,不然咋養活他那呢。”
聽着人們衆說紛紜的這些話,不由得就讓明月兒對這孩子,心中的憐憫又多了幾分。
這天底下,悲的人,遭遇幾乎都是一樣的悲催。
明月兒抿了抿脣後,深吸了一口氣,原是琢磨着讓元卜他們幾個人幫幫忙,直接將小李奎家裡的房子修一修,尤其是屋檐上的那一塊兒,後來轉瞬又一想,決心還是算了。
“你願意和我們一起走麼?”
月兒蹲下來,仔細打量着面前的小男娃兒,開口詢問道。
跟他們一起走?去哪兒,做什麼?
只見小李奎的臉上漾着一抹異,緊緊地抿着脣,不聲不語。
他也不清楚自己下一步的打算,能過一天算兩晌,就先這麼得過且過着,只是……
良久,小人兒才仰起頭,怔怔的看着明月兒,一臉認真的開口小聲問道:“姐姐,我跟着你走了,我能吃得上飽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