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老鼠的人,自然不在數,現在人人惶恐不安。
“那老鼠,比那狗兒都長得大,又不是誰家養的,吃的人,可都不在數啊!”說話的婦人,一直都在抹着眼淚兒。
這話,說的並非不是沒有道理。
只是,這麼一說,好些人都甚是驚恐。
“別擔心,你們這不都好生生的在這兒。”明月兒站起來,將張牟他們今天從城外運進來的那些番薯,烤了的,一個個派發下去。
當下糧食緊缺,大家應該找一找這種。
長明一直都冷冷的拿着那佩刀,坐在篝火旁。
他家大人,當初患病時,短促的很,也就僅僅是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從患病,病發,人走。
臨死前,老縣令也是意識到了這件事非同凡響,讓長明將那扇大門緊鎖,不許任何人再進出。
仔細想想,早在半年前,這荔城還是燈火通明的一片,哪兒哪兒都熱鬧非凡。
可,也就是這麼短然間的功夫,好好的一座城,卻變得,如同像是人間煉獄一般。
“都好起來了,小伙子。”老許過來,想找點吃的,離得老遠他就瞧見這小伙兒一人傷神落寞的坐在篝火旁。
原本許都已經揚起了手,是打算輕輕拍一拍小伙兒的肩膀,對他安,可這手,明明都已經揚起,卻又停滯在半空。
這不比尋常的時候,老許的臉上掠過了一抹苦的笑意,朝着那長明點了點頭。
“是,都過去了。”
“你該去打聽打聽,和我們一起來的姑娘,姓甚名誰,可是明月兒,聽說過麼!”
明月兒……
長明在腦海中仔細思索了一番,他們從一開始見面的時候,不是都已經各自報了姓名麼。
明月兒姑娘,怎的了?
“姑娘可是那個種地一把手,又在自家養的野豬上發現了豬寶的,明月兒?”
“三不有村的?”
聽人這麼問,明月兒的心底,咯噔了一聲。
有句話說的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自己的名聲都已經傳到了荔城來,多半也是,因爲一些不大好的事兒吧?
仰着上空的繁星點點。
仔細回想起來,自從,元卜這次回來之後,幾乎三天兩頭的往外跑,幾乎上是沒什麼時間去陪外祖母和錢兒……
也不知道,現在外祖母他們現在可好。
不過,有杜叔他們那麼多人幫襯着,鐵蘭花兒,應該也不敢做什麼惡事吧。
“月兒,月兒!”
賴子站在那城門樓的門口,朝着裡面上下揮舞着雙手,着急的直跳腳,大聲的嚷嚷着。
駐守在此的那些士兵,將手中長戟往前一擋。
賴子哪兒能是兵的對手。
“我要進城,我現在要見着月兒!我有急事兒!”賴子的臉上掠過了一抹不安,踮着腳兒,朝着那城內,上下跳着腳,觀着。
冷冰冰的聲音,渾厚,卻又不摻雜半分的,“沒有月兒姑娘和元卜小哥兒的囑咐,我們不能放任何人進出。”
“我這不是就是進去找明月兒麼,你這樣,放我進去,我進去之後,讓跟你說,一定會同意讓我進城的。”
“不行,得有月兒姑娘和元卜小哥兒的應允。”
“你不讓我進去,我不見着明月兒,怎麼能知道,我有急事兒找!”
兩個人算是就這麼僵持的不下高低。
張牟見着,那兵已經了怒,連忙上前一步去,拽着賴子的裳,將他給往那一邊兒上拉了拉:“你要找月兒啥事兒,有啥焦急的,等着明兒見了再說,不行麼?”
一聽這話,賴子來回上下擺着胳膊,又氣又惱的,還瞪了張牟一眼:“哎呀,你知道個啥!我,我要是不急的話,沒事兒我難道進去找明月兒,閒嘮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