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不足爲奇,人到驚訝的是。
這兒不遠就能看得到水源,說明旱災,倒也並非是十分嚴重的,可是,農田全部都荒廢着。
明月兒不倒吸了一口涼氣,轉看向一旁的丁岩,說道:“丁岩叔,我們就此別過吧。”
不知爲何,來的路上,丁岩還沒有覺到異樣,沒有旁的什麼。
可就在剛剛,明月兒的一句,我們就此別過,他這心底就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似的,百般不是滋味兒。
“月兒,我……”丁岩支支吾吾的,半晌也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能幫的,丁岩也就只能幫到這兒了,再多的,他確實是已經無能爲力了。
“丁岩叔。”
明月兒他們決心要接着往下走的時候微微一頓,又低喚了丁岩一聲。
丁岩連忙應聲道,“哎!”
“回去之後,你先去老許的藥舍住着,十五日後,沒有事再出來。”
聽到了月兒的這一番囑咐,丁岩整個人都愣住。
他這,這回去了之後還得在老許的藥舍住上半個多月,那,這一趟出來,這圖啥。
還回去幹啥,不如直接跟着月兒他們在這兒得了。
娟子也煞是不解的瞅了瞅月兒,問道:“老許那藥舍,裡面統共也沒幾樣值錢的東西,還用得着人在那看門麼,我看不如就直接讓丁村長回去得了。”
“就是啊月兒,不用這麼麻煩的。”老許也朝着月兒擺擺手示意。
“必須要隔離。”明月兒振振有詞的又重聲說道。
元卜不想到了先前的時候,杜村長得了疫症,回到了三不有村後,那也是自己一個人,一間屋子,就那麼住着,直到杜村長的病全好之後,人才出來的。
月兒這麼做,只怕是有的緣由了。
“真的要這樣做麼?”丁岩將眸轉移到了老許的上,饒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明月兒低沉的嗯了一聲,“如有子不適,便在村里喊人。”
一般每日午時的時候,村里婦聯的人都會在村里附近巡邏一圈,尤其是河邊兒,關鍵的就是害怕萬一再有人像是劉茵茵似的,遇到啥事兒,想不開,尋死覓活的。
見着明月兒臉上神凝重,即便是丁岩不知道的目的,但還是應承下來,打算回去照做了。
他們就在此分道揚鑣,各走各路。
臨走前,丁岩還多有些不放心的加重了聲音,大聲喊道:“月兒,你們可都一定要千萬小心,我們都在村里,等着你們,等着你們,囫圇的回來啊!”
“好。”明月兒的聲音輕輕地,淡淡的,很快便被這山間呼嘯而過的山風給吹散。
前面的村莊也不知什麼名兒,看起來是不遠。
可實際上大傢伙兒僅僅只是從山上下去就廢了老大的功夫,這四周都陡峭的很,且一眼去全都是那枯黃的野草。
“說來也是稀奇,這兒的人稍微有些啥不舒服的,這地里的草都這般的荒着,一點兒人氣兒都沒有。”
娟子的格兒要比明月兒壯上不,雖然自己一個人從那高下來的時候是稍微費勁兒了點,不過好在有這格兒在,站在底下還能幫着給他們一塊兒拿拿東西啥的。
全程,元卜都緊緊地牽着明月兒的手,一個人徑直走在了最前方。
從山上下來,再走到這村莊的稻田。
明月兒俯在這地里仔細的看了看,地皮表面枯竭不假,不過用小鏟子往底下仔細的鏟一鏟,還是清楚的能夠瞧見最下面,溼漉漉的那一層泥土。
“奇怪。”
就連月兒都不住的小聲喃喃了一句。
正當所有人都一頭霧水的時候,卻唯獨元卜看出了其中的貓膩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