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元卜,他睡不着?明月兒着他的小臉,看向了空的牀,似乎不知不覺間,元卜已經爲了這個家的一員,他的離開讓自己也不適應了。
“我明天去找他。”下定決心。
“我跟姐姐去。”明錢兒立馬開口,得到姐姐點頭後,他又往姐姐懷裡拱了拱,“姐姐,陪我睡可以嗎?”
“好。”
二人商議好,也安心了。
是夜,府仍燈火通明。
蘇儒已經面無,失去支撐一般靠在柱子旁,雙眼無神的盯着地面,裡喃喃着,“完了完了。”
被人在城門口守株待兔的裴尺也被抓了回來,五花大綁的扔在地上,他滿眼不屈,看着蘇儒這樣沒來由的火氣,“廢!我已經傳信大人,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
事實證明,他多慮了。
順着書信,已經一些線索往上查,只到裴尺就斷了,這說明上頭直接推出裴尺背鍋,這事,也不好再上查。
屋內,男人稟告完一切,遂問道,“公子接下來怎麼辦?”
“斬首示衆,免稅銀,立監察史,遊走於全國各地,若有人再搜刮民財,殺無赦。”
“是。”
次日,臨城立馬發布了告示,昭告百姓:稅銀將如數返還,今年免稅,且於午時將貪斬首示衆。
這是大喜事。
明月兒姐弟已經在來臨城的牛車上,在茶棚歇息時聽到這話,明月兒直覺這事太過巧合了,但是大喜之下倒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太好了,這位大人來得真是及時。”
明錢兒亦是轉手抱住姐姐,展笑,“元卜哥哥肯定也沒事了,等着咱們去接他呢。”
“嗯。”明月兒點頭,往旁邊的椅子上挪了挪,輕聲道,“大哥,順便打聽個事,你們可知道府的下人怎麼樣了?”
兩個大人再有一個時辰就被斬首,下人呢?
男人搖了搖頭,皺着眉頭也不大確定,“聽說有的發賣,有的放了,有的被關大牢了。”
明月兒吃了一驚,半晌才頷首謝過男人,轉而想,元卜才去了不到三天,肯定是被放的那批,這才安心的喝完茶,繼續上路。
臨城前所未有的熱鬧,城門口十分擁,不人爲了看貪砍頭,不惜清早就出門。
明月兒拉進明錢兒,總算進了臨城後,跟着人羣又往一趕去,借着兩個人量都小,還到了前頭,剛冒頭,就和裴尺的目對個正着。
他眼神一喜。
明錢兒趕緊回瞪他,年紀小小不知分寸,直接嚷道,“你個魔,不許看我姐姐。”
人聲鼎沸,這一聲被淹沒了議論聲中。
但行刑台上的人,聽見了,一個差過來,被一人攔下。
午時已到。
裴尺和蘇儒被砍頭,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明月兒蒙住了明錢兒的眼睛,着那滾落的頭顱,仿佛愣住,半晌人散了,才慢慢回神,再一次意識到法律的朝代,人命真的不值什麼錢。
而在一客棧房間,男人一直看着,直到離開,窗戶才關上。
兩姐弟直接去了府。
得知是之前下人的家屬,差也沒刁難,找了一下名單,並未發現元卜的人,明月兒不信,非要自己看。
那一個冊子,翻了數遍,才徹底確定下來,確實沒有元卜的名字,還有幾個人,名字也不在冊子上,不過與無關。
“姐姐,哥哥他……”明錢兒眼淚都出來了。
明月兒他的頭,也不知道是安他還是安自己,“說不定元卜自己跑出來了,回家去找我們了呢,也說不定。”
“真的嗎?”
“真的。”明月兒輕輕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