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卜嚨有些乾,話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去講的好……
張老太太的這些憂慮,其實他完全都能夠明白,也能理解。
“我會護月兒周全,定不會再讓半分委屈的。”元卜的語氣篤定且誠懇,毫不像是在打馬虎眼。
可一旁的張老太太,倒吸了一口氣後,卻又幽幽說道:“可,後來家裡的日子好過了些,你可知,那些委屈都是你給的。”
這一句話,完完全全直了元卜的心窩。
“我知道,日後絕不會了。”
元卜說完,頓了頓後這才又端起竈台上的菜盤轉走了出去。
老許應承過月兒每天來給他們一家做飯的,順道也領着賴子在這兒蹭吃蹭喝一頓,今兒個因爲天兒好,他就外出去採藥去了,故而回來的晚了些。
“老夫人,我回來遲了,今兒個不如咱們就隨便做點啥,湊合應付一口得了唄。”
許還沒走進院兒呢,人就站在外頭大聲嚷嚷着。
結果等他進門一看,可就傻了眼了,這才發現,原來飯菜早就已經做好了。
“月兒今兒個回來的可這麼早咧。”老許正說着朝着廚房走去,未曾想,剛好跟元卜撞了個面。
見着廚房裡的人是元卜後,老許有些尷尬的左右看了看,這才又從那筷子簍裡面出了一把筷子拿着快步走了出去:“時候也不早了,趕緊咱吃了午飯,老夫人睡一會兒,我還接着出去採藥去。”
“你們吃,我去看看月兒。”
元卜飯也沒吃一口,轉便從小院兒走了出去。
養基地這裡的溫度極高,杜柳氏他們一行人在這兒捯飭了一上午,也沒找到一個解決的法兒。
當下還沒到三伏天這裡頭就這麼熱,到時候到了三伏天,那還了得。
別說是牲口,人在這裡頭住着都熱的不得了。
月兒將門口棉被做的門帘子給拆了下來,一條一條的全部都給捋好,放在了地上。
“我還沒想到可能是這棉被惹的禍呢,還是月兒聰明。”杜柳氏幫着給明月兒扶着椅子,還咧笑着裡嘟囔着。
僅僅只是拆下幾個棉被,這也只是能讓養基地的通風效果更好罷了,想要降溫,僅僅是靠着這幾個小窗戶還不夠……
“嫂子,再幫我打桶水。”
月兒將最後一條棉被給拆了下來後,漫不經心的對後的杜柳氏叮囑道。
既然沒有空調,那就只能用理降溫法兒了,勤快點,多給這牛棚啊,豬圈裡頭用井水沖洗,每一間後面再鑿開一個'小窗戶',再用石塊分散的壘上,這樣後面也能通氣了。
還好他們當時選的地兒不錯,前頭有幾棵大樹能遮。
“這阿懿他們這幫娃兒們在這兒夜裡咋睡咯,這天這麼熱。”杜柳氏從外頭拾了幾片足有掌大小的樹葉兒,一邊自己扇着風,一邊還給明月兒也遞了一片葉兒。
賴子從外頭進來,手裡還拿着一個大榔頭,應了月兒的話,準備給這裡頭多鑿幾個'小窗戶'咧。
他聽了杜柳氏的話後,漫不經心的裡嘟囔道:“他們也不傻,聽說晚上就直接睡在了外頭。”
睡在外頭?
明月兒的眉心豎起了一道川字,晚上外頭的蟲兒飛……
正當陷沉思的時候,賴子拿起那榔頭就要往豬圈那邊兒走。
到底還是年歲小,沒經歷過大風大浪,一點也不知心生畏的。
母豬當下還懷着崽兒,正是脾氣不穩定的時候,更何況,這裡頭關着的還是野豬!
“別。”明月兒回過神來,連忙一聲住了賴子。
賴子有些不知所云的瞅着明月兒,怔了怔後,對其問道:“不是說這邊這幾也要給鑿開,重新用石塊壘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