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那張嬸才開口說道:“月兒你說的,要想富,先修路嘛。”
“目的就是大家都能賺錢,過上富裕的日子,不過是賣涼皮,若是張嬸想,你也可以。”明月兒輕輕地拍了拍張嬸的肩膀,反倒還慢條斯理的對解釋,寬道。
月兒心豁達,想的很清楚,涼皮這又並非是什麼難度係數特別高的專利。
當初決心教給村民們如何製作,便已經想到了日後倘若這方子傳出去的後果。
不過,那酒樓,也並不是靠一碗涼皮兒發家致富的。
倘若涼皮能幫着大家生活稍作改善,又何嘗不是一件事呢?
這些大道理張嬸並非是不懂,只是替月兒覺得不值,“月兒,你就是人太好,太傻了,唉。”
這事兒很快便在三不有村和無名村里傳遍了。
杜柳氏還專門爲此事,拎着大包小包的,跑到了月兒家裡來。
“月兒,你聽我細細跟你解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家男人不在,就我一個人照顧這仨娃,又當爹,又當娘的……”杜柳氏嗚咽小聲哭着,將手裡的蛋和餞果兒籃子給擱在了月兒家的院子裡。
明月兒原本正在整理着手裡的本子,沒想到這杜柳氏一進門便搭搭,還整出了這麼一出,先是有些懵的微微一怔,緊接着一把扶起杜柳氏的胳膊:“你這是作甚?”
杜柳氏哭的梨花帶雨的,跟個淚人兒似的,“我,我不是有意要瞞着你去鎮上賣涼皮兒的,但是,家裡實在是揭不開鍋了,月兒,我們家那幾個娃都得吃,得喝,我實在是沒法子了……”
許是因爲在這陣子吐槽杜柳氏的人太多?
招架不住輿論的力?所以才專門找來了明月兒解釋。
“無妨,教都教給你們了,我還管你們作甚。”月兒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過,像是對這件事好不上心,丁點兒都不在乎似的。
換做旁人,那不得給這杜柳氏罵的七竅生煙?說也得管要上一大筆銀子吧?
杜柳氏愣在了原地,一臉難以置信的看了看月兒,緊接着又問道:“月兒,你說的可是真的麼?”
“難道還能有假?”明月兒簡直都被這杜柳氏的話逗樂了,難道說的話,還不夠通俗易懂?
“我還以爲你會惱怒不已,還,害怕你以後都不會讓我繼續接着在鎮上賣涼皮兒了。”杜柳氏眼圈子變得更加紅了,私下裡緊攥着帕子。
還未等着月兒回過神兒來時,眼前的杜柳氏卻已經撲通一聲,跪倒在的面前。
這一跪,直接把明月兒給跪懵了。
何時經歷過這般陣仗?
“你快起來,你這是作甚。”明月兒說着連忙攙扶杜柳氏,並示意讓先起來說話。
月兒下意識的擡眸張着四周,試圖在家中找尋元卜蹤影,也不知這元卜做什麼去了,神祕兮兮,一晃眼兒就沒了人影兒。
張老太太聽着這靜,不由得心底一驚,雖是眼睛不好使,但,那耳朵可靈着呢。
見着外祖母扶着牆沿慢步從堂屋走出,月兒趕緊快步走上前去相迎,“外祖母小心腳下。”
前幾日的雨水沖刷的,院兒里的地上都是溼的。
張老太太索着找了把椅子緩緩坐下,接着忙不迭的開口說道:“這地上溼漉漉的,快別跪着了,又不是多大點事兒,月兒我們也都是苦裡熬過來的,清楚那食不果腹的日子是啥樣兒,月兒既然已經教會了你們做涼皮,自是也有考慮過,這何不爲一條賺錢的門道。”
杜柳氏也並非是那等狼子野心之人,哭的一個勁兒搐,還不忘連忙爲自己解釋着:“老夫人,月兒,真是謝謝你們,你們簡直就是在世活菩薩,你們一定能得好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