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風又朝乾康帝磕了一個頭,“陛下,民冤枉!”
太后蒼老眸子裡閃過一緒,沉聲道,“染風,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你同哀家說,哀家定爲你做主。”
乾康帝見太后如此說,也不好反對,冷着聲音道,“那你便說說,你哪裡冤枉了?”
元染風也不囉嗦,直接開口委屈道:“六皇子今日闖臣府中,非說是臣給他府里人下了毒,着臣解毒!民也是被的沒法,這才來求見陛下,求見太后娘娘,還臣一個公道!”
乾康帝目一沉,“既然你說與你無關,那六皇子府的人怎麼說是你做的。”
雲染風吃了一驚,“六皇子居然如此說?難不是因爲那日染風在下八里傷了那個地緣故……”眼眶一紅,終於落下淚來,言又止,“陛下,太后娘娘,臣實在是冤枉……”
乾康帝不悅皺眉,“什麼下八里?”
雲染風磕了一個頭。
“回稟陛下,下八里乃是京中一貧民窟,裡面都是些窮苦人家,臣也知道自己素日急躁,失了分寸,一心想彌補,於是自己買了地供那些人種植,還辦了書院。也不知哪裡得罪了一些地流氓,臣子急躁,便出手傷了其中一人。可沒想到那些人居然與六皇子府也有些瓜葛,更不曾料到,六皇子居然會因爲這種事就污衊臣!”
晟妃膝下也有一個十五皇子,只是年紀太小,不過兩三歲,自然不希乾康帝太過寵幸幾個年長的皇子,聽到這裡,眼珠子一轉立刻附和道,“雲大小姐也是仗義行事,六皇子如果爲了這種事就污衊,未免太不講道理了。”
乾康帝微微皺眉,“老六應該不是這般糊塗的人。”
雲染風遲疑了下,言又止。
太后娘娘立刻道,“你如實說便是了。”
雲染風朝乾康帝磕了一個頭,臉上出慘痛之,“都是臣貪玩,將爹爹從軍營裡帶回來的一個諸葛弩拿出去玩,那次五皇子恰好舉辦賞蘭宴,臣着實喜歡那株翡翠蘭,便了奪魁的心思,於是就用了那諸葛弩,哪裡知道便被有心人看了去。”
頓了頓,又道,“那些人也不知道從哪裡知道我買了田給下八里的人種,便那些貧苦百姓要挾我,恰好我那幾日在宮裡小住,等臣出去時,有個孩子都只剩一口氣了,若不是太醫署里的葉太醫妙手仁心,那孩子已經死了!”
絕口不提有心人便是蕭瑾澤,可乾康帝只有一聯想,便能聯想到蕭瑾澤最近急着組建的神機營。
元染風剛才聽見乾康帝暗地裡斥責與雲墨時就想過了,諸葛弩給太多人看見了,瞞也瞞不住,與其藏着掖着,不如坦說出來,八分真二分假,反而更能取信乾康帝!
果然,乾康帝的臉登時變了,“諸葛弩?那是你爹軍中的事?”
“是,只是一個半品,雖然準星極准,可我爹說了,那諸葛弩只適合近距離擊,而且材料太高昂,還很容易壞,還需要再好好研製,才能呈給陛下您,是臣貪玩拿出去的,哪裡知道就惹出了這麼一樁禍事出來!”
乾康帝前後一聯繫,臉黑沉,向雲染風的眼神卻緩了緩,“既如此,你便將東西出去便是,也不至於惹那麼多的是非了。”
雲染風臉一正,“這怎麼可以!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即便那是個半品,也該給陛下您,怎可隨意給別人?”
乾康帝眼神更緩,定定向,“六皇子府里的毒,當真不是你下的?”
雲染風肅然道,“臣怎敢對陛下說謊,臣本本分分,只想爲陛下盡份心力,讓那些窮苦人家,能吃好穿好一些,怎麼會牽扯六皇子?而且六皇子說毒發在六皇子府,臣又無飛天遁地之能,如何能將毒下到堂堂皇子府的後院?請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