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陡然一靜。
乾康帝不可置信的向章皇后,像是在看一個瘋子,“你、你嫉妒?胡鬧!你都已經是皇后了,你嫉妒玉娘做什麼?”
“嫉妒什麼?”章皇后尖了聲,死死盯住乾康帝,眸里全是瘋狂的怒意。
“嫉妒永遠能夠占據你的心!我雖然是皇后,可我在你眼底,連方玉娘的一星半點都比不上,大婚之夜,你以爲你瞞的嚴嚴實實,可宮裡誰不知道你去尋了?你知不知道,滿宮裡的人都在笑話我!”
雲染風目驟冷。
章皇后自己死還來不夠,到現在還攀誣方玉娘一口!
這麼多人,一旦傳揚開來,方玉娘的清譽何在?即便方玉娘已死,也不容遭這樣的罵名!
好在乾康帝也跟着反應過來,他臉鐵青,喝道,“你胡說什麼,我何時在大婚之夜去尋玉娘的?明明是你胡攪蠻纏,我才離了寢宮,你休得在此胡言語!”
宣太后臉也沉了下來,掃了眼李嬤嬤。
李嬤嬤與柳大監反應也不慢,立刻將宮內侍帶了下去,李嬤嬤還走到九公主邊,悄聲道,“九公主,太后娘娘的藥快熬好了,不如您隨老奴一道去看看,可好?”
“可是……”九公主遲疑了下,擡眼瞥了眼雲染風。
雲染風微不可見的點頭。
這畢竟涉及上一輩子的恩怨仇,九公主到底是晚輩,接太多並不是什麼好事,反而容易惹來是非。
九公主也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只得隨着李嬤嬤退了下去,雲染風則站在九公主原本的位子上,攙扶住宣太后,宣太后側頭了一眼,蒼老眼底含着幾分無奈。
如果可以,宣太后也不想雲染風留在此地,但此事事關方玉娘,雲染風又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這孩子看似淡漠,其實最重分。
不到一會功夫,大殿裡的人便已走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寥寥數人而已,香嬪似乎也覺得有些尷尬,猶猶豫豫的,也不知是該走還是不該走。
雲染風也不由都看了眼香嬪。
香嬪是四皇子蕭瑾恆的養母,一直都寄居在德貴妃宮裡,謹小慎微,從不出頭面,雖說如何德貴妃刻意扶持香嬪,但香嬪最近的存在未免太高了些。
香嬪畏畏的作不僅引起了雲染風的注意,連章皇后也注意到了,着香嬪,登時想起記憶中的某人,中怒火猝然揚起,不管不顧的道,“你到這個時候還要抵賴?蕭湛,你與我做了這許多年的夫妻,你在想什麼,我會不知道?”
“你敢說你午夜夢回之時,都沒有想起?如果不是邊疆不穩,你恐怕早就容不下雲墨了,你恨不能了寡婦,這樣你就能日日見着,可那又怎麼樣,本不你!”
“放肆!”
乾康帝一掌狠狠打上章皇后的臉,章皇后被打的往後一個趔趄,重重撞上後的立柱,痛的臉一白,可即便如此,像是要將這些年所有的委屈全部吐出來一般,“你才放肆!”
“你、你……”乾康帝竟被章皇后的怒罵聲給震住了,“你瘋了不!”
“我瘋了?是!我是被你瘋的!”
章皇后歇斯底里,“我章家乃是名門族,我祖父乃是開國元勛,我父是大隸肱之臣,我兄長更是年名,你娶我,不過是爲了我章家助力!你口口聲聲說好好待我,可除了給我皇后尊位,你還給了我什麼!”
“你甚至連個孩子都不肯給我!”
尖銳悲愴的聲音幾乎要刺破所有人的耳,那是來自於一個母親最悲愴的哭訴,幾乎讓不相干的人也知到那泣的痛苦。
饒是宣太后也驚的微微變,忍不住向乾康帝,“皇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