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慎忙道,“四皇子殿下放心,四皇子妃已經醒來,雖說傷勢極重,好在四皇子妃質素來溫厚,只要熬過今夜,再仔細調理,應該沒有生命之憂了。只是……”
他言又止,歉然向蕭瑾恆,“只是四皇子妃腹中的皇孫……”
蕭瑾恆擡手,阻止住葉慎未竟之語,他往後退了半步,向葉慎慎重行了一禮,“葉太醫救回吾妻,恆激涕零,至於旁的,我雖憾,可都比不上的安危,而且舍小保大,本來就是我做的決定,與太醫院沒有任何關係,葉太醫無須自責,便是陛下問起,也由我一力承擔的。”
葉慎張了張,又頹然嘆道,“說到底,也是我醫不,若我醫再強些,也不至於……”
只是話還未說完,他眼角餘掃見某,楞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忙讓了開,“殿下進去便是。”
蕭瑾恆又道了聲謝,匆匆進了裡間,葉慎則與守在裡面的太醫說了兩句,也匆匆出了院子,快步走到角落,緊張着九公主,“你怎麼來這裡了?不是回宮去了嗎?”
九公主臉上發紅,“我就是來看看。”
“如今京城裡風起雲湧,鬧的不可開,你在外面不安全。”葉慎正,“你快些回宮去。”
“我又不怕的。”
葉慎口而出,“你不怕我怕。”
九公主又又歡喜,小臉通紅,便是葉慎也自知失言,清俊白皙的臉上也浮上一抹紅,氣氛登時變的曖昧,連空氣都仿佛含着幾分甜膩意味。
“咳!”
旁邊有人重重咳了聲,登時打破了旖旎的紅泡泡,九公主與葉慎同時激靈了下,條件反的同時退後三步,像是被王母娘娘用銀河分開的牛郎織,看着頗爲可憐。
雲染風了鼻子,頗有幾分棒打鴛鴦的覺,而就是那打鴛鴦的棒子……
重重咳了聲,道,“我知道你們兩個必然有許多話說,能不能先辦完我的事,再互訴衷腸,可好?”
“染風姐姐!”九公主跺腳表示不依,倒是葉慎還頗有幾分男子漢的擔當,紅着臉朝雲染風拱了拱手,道,“郡主請說。”
雲染風也不含糊,直接問,“四皇子妃傷勢如何?”
“四皇子妃傷及肺腑,虧得郡主之前及時做了理,勢雖險,卻還算有一線生機,剛才集太醫院全力,四皇子妃已經醒來,脈象也趨於穩定,只要熬過這兩日,我可以以我命作保,四皇子妃必然無恙。”
雲染風鬆了口氣。
了眼那邊虛掩的門戶,看來今日是不需要過去了。
又想起一件事,“我剛才聽你說舍小保大,又是怎麼回事?”
“那一劍刺中了四皇子妃的小腹,必須要用藥才能止,只是您也該知道,已經有孕,胎兒弱,這般大劑量的用藥,用的又都是些虎狼之藥,難免會對胎兒不利。”
葉慎嘆了口氣,“且不說這孩子保不保得住,即便是保下了,怕是也不大妥當,所以我們一直都在斟酌用藥,還是四皇子聽說之後,直接讓我們用藥,不用顧忌。藥下去沒多久,四皇子妃便大失,孩子沒了。”
“四哥與四嫂,定然極爲傷心。”九公主喃喃。
伴着話音,屋子裡傳來一聲悽厲尖,聲音尖銳而慘然,像一針似的刺進所有人的耳,驚的衆人都變了臉。
九公主一個激靈,下意識攥住雲染風的手,便是雲染風也微微閉眼,臉沉鬱。
雖然不是主要求章瑜婉救的,可章瑜婉救是事實,爲了救,失去了孩子也是事實,章瑜婉這個恩,是無論如何也還不清了。
倒是葉慎爲人醫者,比他們想的更多一些,急忙道,“不好,四皇子妃怕是知道失子的事了,現在傷勢剛剛穩定,最忌諱的便是緒激,我得進去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