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澤臉驟冷,森然喝道,“放肆!”
“放肆?”追風猛地劍,長劍抵上蕭瑾澤的口,字字句句都帶着烈火之意。
“老子做了那麼多糊塗事,早就回不了頭了,如今就算是放肆一次,又如何?大不了老子給你抵命!”
他做了那許多錯事,本來還以爲能有當面向郡主致歉的機會,想不到,終究還是一場空!
如果不是他愚蠢,郡主又怎麼會死在這裡?
“你今日若再敢對郡主不敬,老子就宰了你!”
蕭瑾澤然大怒,“放肆!來人,還不快給我將這大膽悖逆的狂徒拿下!”
追風還未發話,通紅了眼的暗衛沉默而堅定的走到追風前,他們一個個眉宇間全是怒意與悲憤,像是出鞘了的鐵劍,鋒芒直。
雖說雲染風已然與蕭瑾暝和離,但暗衛都是蕭瑾暝的心腹,那裡不知道蕭瑾暝的心意,所以在暗衛心底,奕王府的主人,從頭至尾都只有雲染風一人而已。
而且退一萬步說,即便雲染風與蕭瑾暝不了夫妻,可這一年多來,雲染風三番兩次對蕭瑾暝施以援手,北周城,夫子城,樁樁件件都讓暗衛真心欽佩雲染風。
即便死了,他們也容不下六皇子這般侮辱的。
“你們當真是反了,好好好,一羣奴才,居然敢對主子無禮!”蕭瑾澤眼底幾乎噴出火來,“來人,拿下!”
蕭瑾恆急忙上前來勸,“六皇弟,當務之急便是要尋到八弟,還有你,追風,還不領着人退下去,你家殿下還等着你們救,怎麼如此不分輕重!”
追風等人還來不及回應,蕭瑾澤卻愈發惱怒,猛地甩了蕭瑾恆一掌,“什麼時候到你在這裡下令了?”
蕭瑾恆被打的一個趔趄,幾乎跌倒在地,蕭瑾澤卻是看也不看,“來人,給我拿下這些人,他們居然膽敢違抗聖令,阻攔救援,全部下獄!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敢替他們說話!”
“我。”
沉穩從容的聲音忽的自濃煙響起!
衆人面微變,同時轉頭!
濃黑煙霧中,那人影慢慢顯出來,形頎長俊偉,步伐從容,俊無鑄的臉上滿是煙塵與傷痕,仿佛自戰火硝煙里走出的戰神,滿是鋒銳殺伐之意,不怒而威。
幾乎是同時,有人緊跟着走出,形纖細而高挑,雖也衫狼狽,可眼眸明亮,脣角含笑,落落大方,舉手投足間竟是說不出的風華。
兩人並肩而來,氣度不分軒輊,渾然一對璧人。
四下又靜了靜。
最後居然還是蕭瑾恆首先反應過來,“八弟,郡主!”
這句話一出,像是打破了魔咒,衆人登時反應過來,蕭瑾澤麵皮猛的一,眼底全是掩不住的狠意。
蕭瑾暝與雲染風居然沒有死?
蕭瑾暝見蕭瑾澤的眼神,目冰冷淡漠,沉聲道,“我的人,自有我來管,你何必越俎代庖,多管閒事?”
這話太過直白,簡直就是在打蕭瑾澤的臉,蕭瑾澤怒道,“蕭瑾暝,你不要以爲有陛下與皇太后撐腰,便能枉顧國法,你的人對我不恭,我自然有權罰他們!”
“那你見死不救又是爲何?他們欺你,可你卻是欺君!本王倒是要看看,是他們的罪重,還是你的罪重!”
蕭瑾澤目一閃,“你胡說什麼,我何時見死不救?”
“在場衆人都是見證,難不你還想不認?”蕭瑾暝冷笑,“本王也是人證!本王待會便要去陛下面前告你!”
“你!”蕭瑾澤然大怒,隨即便被旁邊侍衛拼命攔住,他微吸了口氣,理智終於恢復了幾分,咬着牙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告!”
說罷,他拂袖轉,竟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