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之中,有人迅疾手,作鬼魅如電,一把反扣住了齊心芷的手腕。
齊心芷一驚,下意識便往後退,但扣住手腕的手堅如磐石,一時間竟甩不。
悚然低頭,正好見蕭瑾暝冰冷淡漠的黑眸,黑眸里寒芒閃,令人心口發寒。
齊心芷瞳孔驟!
明明親眼看見雲染風將那把三棱刺刺進了蕭瑾暝的小腹,三棱刺上的藥也是親自抹的,即便蕭瑾暝功夫再高,也抵抗不了,最能昏睡十二個時辰。
只要他昏睡十二個時辰,待他醒來,雲染風已葬火窟,他再惱怒,總不能爲了一個死人而要了的命。
他之前保一次,必然會保第二次、第二次、第三次……
蕭瑾暝怎麼就醒了?
他醒了,雲染風還未死,他必然饒不了,即便他不會讓死,也會將永遠關起來!
不想再關進那孤寂荒山里,吃不好睡不好,無人恭維無人在意……那還不如讓死了!
這個念頭竄進腦海,齊心芷激靈了下,眼底閃過一狠辣與決然之,猛地運力!
再然後蕭瑾暝便覺得被自己扣住的齊心芷手腕生生的小了,原本正常人的手腕與手掌,剎那間竟小如孩一般,即便蕭瑾暝見多識廣,也驚了驚。
高手之間,失之毫釐謬以千里。
就在蕭瑾暝駭然變的瞬間,齊心芷再猛地使力,竟直接從蕭瑾暝手裡掙出來,順勢一退,人便已遁滾滾濃煙之中。
“齊心芷!”蕭瑾暝暴怒喝道,“回來!”
齊心芷連停頓都沒打,形一閃,便徹底消失在濃煙與火之中。
蕭瑾暝臉鐵青,卻沒有追過去。
以他的功夫,即便齊心芷形詭譎,他若想追上抓住,也不是什麼難事,但現在這側殿已經被大火完全包圍,搖搖墜墜,誰也不知道這側殿什麼撐不住倒塌。
即便他在惱恨齊心芷,也不會拿染風與章瑜婉的命做賭注。
他大步流星走到雲染風那邊,雲染風正忙着給章瑜婉止,章瑜婉已經陷半昏迷之中,臉蒼白,口裡囈語不斷,卻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雲染風手上作不停,卻還是擡頭了他一眼,眼眸明亮,含着幾分笑意。
四下火勢熊熊,濃煙滾過,牆倒瓦掉聲不絕於耳,可這麼一眼過來,蕭瑾暝原本激盪的緒以及的這兩日所有疲勞擔憂在這一瞬全部塵埃落定,心底只剩慶幸與激。
平安,那便好。
“這樓要塌了,我們得快些出去。”蕭瑾暝低道。
雲染風擡手了下額上的汗,了眼已然昏迷不醒的章瑜婉,眉頭緊蹙,“小腹的傷是貫通傷,傷及肺腑,剛才被齊心芷控住,傷勢更加嚴重,不能再移了。”
蕭瑾暝臉微沉,扣住的手腕,“不行,不能再耽擱下去了,誰也不知道這側殿能撐多久。”
雲染風也知道蕭瑾暝說的有道理。
“可是確實不能移。”向昏迷不醒的章瑜婉,眉頭微不可見的攏起。
剛才齊心芷暴起傷人,猝不及防沒來得及躲閃,已經做好挨一下的準備了,可沒想到在那緊要關頭,一直委頓在地的章瑜婉居然撲了出來,還替擋了一刀。
到現在都沒想明白章瑜婉爲何要救。
與章皇后之間隔着殺母之仇,跟章家之間隔着前一位章瑜婉的死,即便是與這位章瑜婉,也互相坑過對方,雖說兩人之間曾有些合作,但那些合作也都是付諸在利益的基礎上。
就那點合作關係,完全不足以支撐章瑜婉捨命救的機的。
至,如果在相同況下,不會拼死救章瑜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