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一個激靈,冷汗潺潺而下,終於醒過神來。
他還沒死!
“殿下!”他霍然起,一個踉蹌,人便已跌滾下榻,還是旁邊暗影及時扶住追風,“小心。”
追風一把推開他,搖晃着跪下,朝着蕭瑾暝重重磕了一個頭,用力之狠,頃刻間頭破流!
“屬下糊塗,竟害死了、害死了……”
他聲音一哽,竟是說不下去了。
此時早有暗衛點了燈,影之下,蕭瑾暝神肅穆如鐵,周籠着煞冷之氣。
“誰?”
追風閉了閉眼,一字一句,“屬下害死了……郡主。”
四周陡然一靜,似乎連空氣都被空了。
所有人駭然變,不約而同的向蕭瑾暝。
在場暗衛都是蕭瑾暝的心腹,都知道雲染風在蕭瑾暝心目中的地位,否則蕭瑾暝這次也不會在明知怒陛下的況下追出宮來。
可追風從來板正,從不說謊,他更不會拿這種事來說謊。
如今追風坦誠自己害死了雲染風,蕭瑾暝又怎麼承的住?
蕭瑾暝籠在影里,俊面上沒有多餘的表,黑眸沉凝,定定着跪在地上的追風,沉聲道,“你說,你害死了染風?”
追風又重重磕了一個響頭,淚流滿面,“是,屬下沒想到郡主不耐水,重傷之下居然溺死在那運水桶之中,等屬下發現,已經遲了……屬下百死莫贖,還請陛下賜死!”
蕭瑾暝向追風緩緩走去。
追風閉上眼,一不,儼然已在等死。
“殿下息怒!”暗影又驚又慌,生怕蕭瑾暝一怒之下真的置了追風,慌忙跪在追風旁邊,“殿下息怒,此事、此事或許還另有。”
“暗影,你讓開。”
“追風!”
“既然你說染風已去……”蕭瑾暝聲音微頓,聲音沉沉,似乎藏着許多緒,但很快便了下去,顯得極爲克制與冷靜,“在何?”
追風愕然擡眼,“你們沒有看見?”
暗影急忙道,“我們只發現了你,現場還有壞掉的馬車與水桶,也有打鬥的痕跡,確確實實沒有發現郡主的蹤影,更不用說是郡主的……”
他到底不敢說兩個字。
“不可能,我明明是看見郡主已經……”追風想起一件事,面驟變,口而出,“難不齊側妃當真化去了郡主的?”
四周溫度又降低了幾分!
蕭瑾暝黑眸里仿佛湧出滔天烈焰,森然道,“齊心芷?是劫持了染風?你上的傷,也是所爲?”
“是。”
暗影口而出,“這怎麼可能?齊側妃明明已經被廢了大半功夫,且不說敵不過你,你上刀口角度刁鑽,本不是咱們這一派的功夫。”
“齊側妃如今功夫着一子邪氣,而且比往日功夫高了不止一倍,我敵不過,還走了玄山老人的骨骼,手裡還有一瓶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瓶子,據說能夠將人化一攤水。”
追風了口氣,滿面慚,“屬下無能,竟敵不過,中了劍,最後竟暈死過去了。”
追風的話落在衆人耳底,句句都帶着荒謬,竟有幾分驚世駭俗的意味,若不是衆人都知道追風子板正,當真是要懷疑他胡說八道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齊心芷手上真的有那等能將人化作水的東西……也怪不得他們找不到雲染風的了。
衆人不由自主向蕭瑾暝,但蕭瑾暝卻像是在思索什麼,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出追風的言下之意。
暗影張言,終究還是沒有忍心再往蕭瑾暝心口上一刀,微吸口氣,轉而換了個話題,“這怎麼可能?這才多長時間,齊側妃怎麼可能這般厲害,連你都敵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