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心芷像是聽見了一個巨大的笑話,冷冷一笑,“你在說什麼夢話。”
玄山老人是如今最大的籌謀,不僅可以用來鉗制追風,還能鉗制蕭瑾暝,而且以對蕭瑾暝的了解,蕭瑾暝甚至可以爲着那骨骸,重新迎娶爲弈王妃。
即便到時候蕭瑾暝恨極了又如何,只要坐上了那個位子,自然能坐穩了。
假以時日,必然能爲人上人,到時候還懼何人?即便是蕭瑾暝,也不會放在心上!
追風着齊心芷,黑眸里閃過一毅然之,忽的反手握刃,劍芒凜冽酷寒,森然道,“既然你執意冥頑不靈,那我便殺了你……只要你死了,到時候便再無人損傷玄山老人的骨骸!”
齊心芷眼皮一跳,隨即冷笑,“笑話,就算你殺了我,我的人會立刻毀了我爹的骨骸,而且宣告於天下,都是蕭瑾暝所爲。”
“像你這樣連自己親爹骨都不肯放過的人,又能有幾人對你忠心?只要不是絕對忠心不二,到時候你都死了,他還會爲你得罪弈王殿下?就算他做了,殿下英明睿智,自然有辦法力挽狂瀾。”
追風冷冷一笑,目中俱是殺意,“今日我便替殿下除了你這個禍害!”
齊心芷心頭一緊。
確確實實看出了追風眼底的殺意。
追風是真的想殺了!
忽的反應過來,“原來你來幫我,心裡想的便是要殺我,也是,在宮裡你不好出手,因爲在宮裡殺了我,你會連累蕭瑾暝,在宮外出手,自然與蕭瑾暝無關。”
齊心芷冷笑出聲,“真想不到,你居然是這麼一個蠢貨,你殺了我,當真就無人懷疑蕭瑾暝?你別忘了,蕭瑾暝眼下已經被起來,現在衆人皆以爲雲染風殺人,你就是蕭瑾暝的幫凶,你要是再殺了我,蕭瑾暝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公道自在人心。”追風道,“你當真以爲無人知道你宮?只要仔細探查,你跟你背後之人都無所遁形,不過多費些功夫罷了,別的不說,還有斐卿,殿下已經幫他解了道,不過三日,他必然清醒。”
齊心芷面微變,眼底掠過一怒意。
蕭瑾暝又壞的事!
追風緩緩移長劍,長劍凜冽似電,“你若識趣,便出玄山老人骨骸,或許我還能饒了全。”
齊心芷微微垂眸,好一會都沒說話,就在追風以爲要反駁時,齊心芷忽的道,“好,我給你。”
追風一怔,眼眸深閃過一喜意,他下意識上前一步,“你……”
話音未落,齊心芷忽的暴起,一掌狠狠劈上追風口,追風猝不及防,但多年學武,已經錘鍊出他防守的本能,他形一轉,便已堪堪躲過了齊心芷那一掌。
只是他剛剛站穩,凌厲而險的掌風又自刁鑽撲過來,他急忙躲避,好不容易險險躲開,眼底已經添了幾分驚疑之。
他是親眼看着殿下廢了齊心芷大半功夫的,而且還下了制,這制足以讓齊心芷再也無法修習武學,可如今不過月余,齊心芷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一功夫,而且極爲詭異,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念頭還未轉完,齊心芷忽的輕笑了聲,聲音輕而飄忽,幾乎是就在追風耳邊,追風果斷後退,但退不到兩步,腰間一痛!
齊心芷竟不知在何時奔到了他的後,而且掌中有劍,那一劍直接刺他的後腰。
劍尖分明是淬了毒的,幾乎是後腰刺痛剎那,追風便覺得半邊一木,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下一跌,跌跪在地上。
齊心芷冷冷一笑,“我便知道你不是真心幫我,你想害我,難不我便不防着你?”
追風毒骨,渾又痛又麻,意識與視線逐漸模糊,模糊間仿佛聽到哪裡一聲輕笑,笑容清脆,似乎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又似是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