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暝與蕭瑾恆同時向九公主。
九公主面上出一笑容,但依舊神毅然,“我去求皇祖母,由皇祖母出面,讓李嬤嬤領着宮查看,最疼染風姐姐,必然會同意的。”
蕭瑾暝微怔了下,向九公主的眼底含上幾分欣之,輕輕笑了笑。
他自小護在掌心裡的小姑娘,終於也慢慢長大,開始撐起尚有些稚的羽翼,護持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了。
只是蕭瑾暝的笑容落在九公主眼底,九公主竟不由自主有些難起來,道,“八哥,您放心,染風姐姐一定能安然無恙。”
“我知道。”
雲染風從來都是個有主意的,也是個有氣運的,他便不信會栽在此。
蕭瑾暝笑了下,只是笑意不見眼底,看的九公主又是一陣難,才想再勸說,便見他手接過侍衛手裡的帕子與毒藥,不由楞了楞,“八哥,你去哪?”
蕭瑾暝沉聲道,“既然這是證,自然得呈給陛下,由殿下發落。”
這東西出現的如此湊巧,必然與雲染風不了干係,而且他一直都知道雲家父如今最惦記的便是方玉娘的死因,既然如今有這個契機,由他出面,再恰當不過。
“你不找染風姐姐了?”
“這是宮裡,既然能夠出時間藏下這兩樣東西,必然還沒有到那最危急時刻,宮裡侍衛數以萬計,我不一定能比他們做的更好,既如此,我不如替做好最惦記的事。”
九公主茫然懵懂,四皇子蕭瑾恆卻定定了眼蕭瑾暝以及他手上的東西,隨即斂眸頷首,“八弟說的極有道理。”
蕭瑾暝也不多話,徑直拿了東西便去了乾康帝的寢宮,只是才到宮門口,柳大監便快步迎了上來,低道,“幾位太醫都還在裡面,說陛下此次是急火攻心,外加頭痛的老病,這才一下子撐不住的。”
“陛下何時有頭痛的病了?”蕭瑾暝詫異。
柳大監目微垂,卻還是道,“上次瘟疫之事着實將陛下氣的不清,陛下便偶爾會頭痛,只是不甚明顯,太醫也說無事,奴才一時疏忽,便忘記告訴您了。”
蕭瑾暝點點頭,沒再在這個話題上打轉,繼續道,“陛下可醒了?我有要事要稟告。”
“醒是醒了,但您現在進去……”柳大監小聲道,“太醫說陛下需靜養,怕是就算奴才通報了,陛下也不會見您。”
“你稟告陛下,便說在婉嬪宮裡尋到了些東西,似乎與故人有關。”
柳太監楞了楞,視線不由在蕭瑾暝手上帕子上落了落,忽的想起一些過往,面微變,“這是……”
“你知道此?”
“這是……”
柳太監左右看了看,低了聲音謹慎低道,“如果老奴記得沒錯,這是當年玉娘子……也就是雲夫人親自替陛下繡的帕子,天底下只有這麼一塊,後來也不知何故,這帕子莫名其妙的丟了,陛下爲此還大發雷霆,所以老奴記得。”
“這都丟了快二十年了,怎麼在您這裡了?”
“是在婉嬪舊宮德雲殿裡發現的。”蕭瑾暝沉聲道。
柳大監立刻自這話里聽出幾分特殊意味,他自己也是在宮裡待了多年的老人,自然知道這背後怕是藏着許多不爲人知的祕,登時倒一口冷氣,“老奴這就進去。”
蕭瑾暝目送柳大監的背影,然後擡眼天,天空烏雲布無星無月,冷風呼嘯而過,自有一凜冽之。
染風,既然你故意留下這兩樣事,我必然爲你辦到。
待見了陛下,我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會來找到你。
你撐住。
就在蕭瑾暝等着乾康帝召見時,雲染風打了個哆嗦,用力捂住自己的肩膀,可即便如此,肩膀上的還是止不住,不僅是止不住,全上下五臟六腑都疼的厲害,氣翻湧,不用想給自己把脈,也知道自己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