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暝盯住九公主手上的簪子,心口拍了一記,他按了下眉心,借着那刺痛將那陣惴惴之下去,快走兩步,問,“怎麼回事?”
“我剛才……”九公主話音一頓,飛快的了眼旁邊的四皇子蕭瑾恆,抿了抿脣。
蕭瑾暝頗爲識趣,行事也瀟灑,退後半步,道,“既然有人看見了這內侍與斐卿接過,我這便去尋斐卿,說不得他知道些詳。”
蕭瑾暝承他的好意,“多謝。”
蕭瑾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自家兄弟,何必客氣。”
待蕭瑾恆離開,蕭瑾暝才與九公主走到僻靜無人,道,“怎麼回事?”
九公主低了聲音道,“這簪子是在前面德雲殿草叢裡找到的,我之前見染風姐姐戴過,八哥你看看,到底是不是?”
蕭瑾暝着簪子上鮮艷滴的珊瑚,當機立斷的道,“在哪裡發現的,帶我去看看。”
九公主不敢耽擱,立刻領着蕭瑾暝往發現簪子的地方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剛才你們比武時,染風姐姐發現斐卿神不大對,又看着他出了人羣,有些不放心便跟了出來,都怪我,我當時要是攔住就好了。”
一想到這個,九公主便滿心懊惱。
“既然跟出去,一定是有自己的緣故。”蕭瑾暝下心底的焦灼,“不用擔心。”
九公主張想說什麼,可擡眼便見蕭瑾暝凝重沉默的的側臉,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整個皇宮裡,最擔心雲染風安危的莫過於蕭瑾暝了。
如今雲染風的弩箭是殺人兇,髮簪失,人卻下落不明,說不得還要被冠上殺人兇手的罪名,也怪不得蕭瑾暝會擔心。
心裡嘆了口氣,索將到口的話吞了回去,加快速度,領着蕭瑾暝很快就到了發現簪子的德雲殿一後殿,德雲殿無人居住,後殿裡竟也長了不荒草,草地上有些痕跡,似乎是有人走過。
“八哥,你看,就在這裡。”九公主指着痕跡道,“我們在宮裡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後來還是翠喜聽小宮說德雲殿後殿有靜,也不知道是不是鬧鬼,我們過來一看,便在草叢裡發現了染風姐姐的髮簪。”
緊張的抿脣,“八哥,德雲殿可是婉嬪娘娘的舊居,染風姐姐無緣無故的,怎麼會來這裡?”
蕭瑾暝沒有說話,他敏銳環視周遭,視線忽的落在某,他面微變,快走兩步走到靠牆,蹲下平荒草,便見草有一灘鮮,鮮量不算,雖然已經凝固了,但跡尚新。
蕭瑾暝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攥緊了,他閉了閉眼,有些費力的吐了口氣,慢慢的道,“來人。”
九公主走過來一看,也倒一口冷氣,“這是什麼時候的?我們剛才居然都沒發現……八哥,這跟染風姐姐有沒有關係?”
蕭瑾暝站起,面肅然,向奔過來的侍衛,沉聲道,“徹底搜查此,不能放過任何一痕跡!”
“是!”
侍衛立刻四散開來,不一會兒,一個侍衛便自德雲殿某間偏僻的屋子裡翻出一方帕子,帕子上繡有龍紋,而且看上去頗有些年頭,分明是乾康帝用的帕子。
還有一個侍衛自另一柜子里翻出一個小小的白瓷瓶,白瓷瓶里放了丸藥,初步可以斷定是毒藥。
蕭瑾暝目驟銳。
這兩樣事,他都十分悉。
前者是柳氏死之前拿出來的帕子,應當與方玉娘的死有關,至於白瓷瓶,他曾見過雲染風用這種瓷瓶裝過藥,而今這兩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此,讓人不得不多想。
他問,“德雲殿如今是何人在住着?”
九公主忙道,“前些時日是方貴人住着的,但因爲前陣子雨水太多,方貴人住的屋子被水泡的有些損壞了,只等着冬至之後徹底大修,所以前兩天便搬到東邊的德慶殿暫住,這裡暫時無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