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風最後一個作着實太狠,剎那間震懾住整座大殿,整座大殿雀無聲,竟無人說話。
最先反應過來的,居然是然三皇子。
他猛地站起!
蕭瑾暝目驟銳,立刻起擋在雲染風面前,他神冷靜到近乎漠然,卻自有凜然威勢,竟比然三皇子還強上幾分。
雲染風着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脣角微不可見的微微翹起。
雖說從來認爲自己的鍋自己背,也認爲自己能夠理好自己惹下的麻煩,但是有人護着的覺着實不算賴。
……自然的,若是一年多以前,蕭瑾暝也像這樣護在面前,只會覺得他多事。
雲染風瞅了瞅蕭瑾暝,突然想起一句土也俗的話。
人眼底出西施。
蕭瑾暝現下雖然還算不上什麼西施,還未到那等驚艷俗的地步,但與以往那等貓憎狗嫌的模樣相比,已經進步太多了。
雲染風抿脣一笑,決定暫時不告訴他這件事。
朗聲笑道,“三皇子殿下不是要看新鮮的嗎?這可是我去北周城時跟當地人學的手指舞,據說有驅除惡鬼的功效,瞧,那惡鬼除的多麼乾脆利落。”
不等然三皇子開口,又一笑,“對了,還有北戎。”
言下之意十分分明。
北戎都被打敗了,然國力還不如北戎,此時跳出來,不是給大隸填牙的嗎?
大殿裡又靜了靜。
衆人雖有些擔心雲染風惹惱了這位頗有些威名的然三皇子,可這位皇子殿下着實是個會惹是生非的,眼下早就犯了衆怒,見他被雲染風這般懟回去,非但不覺得不妥,反而還有些痛快。
便是從來與雲染風不睦的蕭瑾澤都只是冷笑了聲,沒有開口諷刺,倒是蕭瑾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眉頭微擰。
蕭瑾暝脣角微不可見的揚了揚,護着雲染風的作卻毫不讓。
教訓然三皇子,他便護着。
只是……
蕭瑾暝微不可見的掃了眼雲染風,心裡生出些微疑。
雖然是個肆意妄爲牙尖利的,但行事其實極有分寸,雖說然三皇子行事荒唐,可如此咄咄人,確確實實不常見。
但不管做什麼,他都站在這一邊就是了。
果然,然三皇子聽完雲染風的話,瞳孔微,眼底全是兇狠冷冽的芒,像是怒到極點的野,渾上下全是嗜的意味。
“你在恥笑我?”他一字一句,眼底森然可怖。
大殿裡氣氛陡然膠着凝固起來!
乾康帝微不可見的蹙眉,然後瞥了眼下面的蕭瑾恆。
他雖不滿然三皇子,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雲染風徹底激化了形勢。
蕭瑾恆微不可見的頷首,才要上前做個老好人,好緩和事態,然而話音剛起,然三皇子卻突然仰頭大笑起來,“好!好一個手指舞!好一個平寧郡主!能言善辯,聰慧機敏,是個好姑娘!”
衆人表一滯,呆呆着然三皇子,想着他莫非是被刺激出了失心瘋?居然誇起雲染風來了?
雲染風也皺了皺眉,與蕭瑾暝換了一記視線。
都說這位然三皇子是位人,如今看來,果然有幾分本事,旁的不說,便是這等能屈能的本事,就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到的。
蕭瑾恆微微楞了片刻,反應也快,笑道,“這也算不打不相識,英雄惜英雄了。既然郡主已經跳完舞了,那還請郡主回去休息,也該吃元宵了。”
大隸冬至,從來都有吃元宵慶團圓的習俗,最是溫馨和樂,一旦雙方各退一步,此事便算是就此揭過了。
雲染風自然知道蕭瑾恆的意思,眉頭微攏,卻也知道有些事急不來。